3層甲板之下;傳令士兵盡力在狂風中一遍遍的揮舞著小旗,如此才不會傳達錯誤的訊號。

一名海軍士兵,在雨水大溼的甲板的打了個滑溜,用手支撐著爬起,幾步跑到艦橋下,尊敬的對著親王號的船長羅爾斯行了個禮,然後舉起手中翻譯出的一卷情報。

羅爾斯看著這士兵急迫的樣子,狠狠瞪了一眼,斥責道:“慌什麼!”

但還是一手接過了士兵手中的文書,讓另一名士兵拿了塊白布遮擋著,展開來,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沉聲對船長說道。

“坎貝爾勳爵!我們留在拿騷附近的船隻發來回報,海盜並沒有如我們預料的那樣進攻拿騷,而且拿騷的火焰也被風暴撲滅了,我們是否還要按原計劃進攻?”

“哦?”

“海盜即使發現了,他們也來不及反應了,我們繼續前進,在日出前,我要看到拿騷城堡頂部的旗杆!”

寬大的黑色海軍三角帽嚴實的遮在阿爾·坎貝爾那蹭亮的額頭上,一縷泛著油光的頭髮,從修長的眉毛上搭在這勳爵碧藍的眼眸前;那深邃如同大海一般的眼睛,將目光所及的狂風暴雨裝在眼眶中,顯得平靜而馴服。

金色絲帶繡出的黑色袖口中,一支手背白嫩,手心粗糙的手,握住一個略有些陳舊的單筒望遠鏡,望遠鏡的鏡片卻是光潔發亮的;雖然有風雨阻隔,卻將遠處拿騷淺灘的景象顯示得十分清晰。

坎貝爾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他左右看了眼自己指揮的這龐大的艦隊,在西印度洋這片遠離舊大陸的海域,沒人能與他爭峰,即使是風暴、浪濤,也無法阻止他完成計劃!

“命令船隊,繼續前行,按照原定計劃行事!等佔領了拿騷這座港口,徹底毀掉它,讓它成為海盜的墳墓!”

坎貝爾冷冷的對身旁的指揮官說道,然後一甩身上的雨披,在一聲雷響後走進船艙艙室。

與冰冷的雨水不同,這間船長艙室中點著旺盛的小爐,在一方船艦模型下的圓桌上,兩杯紅茶正嫋嫋冒著沁香的白煙。

“你確認了嗎,託雷斯那老傢伙不會來妨礙我的計劃?”坎貝爾示意僕人和士兵守在門外,用絲巾將身上的雨水隨意的抖了抖,坐在了圓桌旁,對圓桌另一面正坐的另一個貴族問道。

這貴族當然就是暗算帕爾,並進一步離間拿騷和海盜關係的人,一位來自聖殿騎士英格蘭分部的騎士高層—貝林。

貝林拿起紅茶喝了一小口,舉了舉陶瓷茶杯,“要喝一杯嗎,你這裡的錫蘭紅茶真的很不錯……”

貝林看到坎貝爾的眼色,說道:“好吧,好吧,你別擔心,託雷斯正忙著運作他那最高大師的身份呢,沒有興趣和精力來干涉你的這攤子事;不過要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對拿騷動手,可就真的困難了!託雷斯的想法和我們畢竟不同,他一直認為秩序是一切在預訂的軌道內行事,而海盜也是這軌道的其中一環,他只需要管控一切不脫離掌控就好!”貝林看起來很是輕鬆,可語氣並非如此。

坎貝爾和貝林已經收到來自國內的訊息,女皇正準備換一個殖民地總督,而坎貝爾也將回去述職,他想用一次影響足夠大的行動,鞏固並挽回自己在皇室那行動果決的形象,謀求一個更好的職務;而拿騷就是一個極好的目標,清除威脅秩序的敵人,同時讓自己更近一步。

“這樣我就放心了,你的計劃已經接連出了簍子,我不希望還會有更多的意外!”坎貝爾似乎還有些不滿意,威脅道。

“雖然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目標,可不要忘了,沒有權利,我們什麼都無法完成!”

貝林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將這些全都不放在眼裡,他的眼睛中不知在想寫什麼,半天才回答道:“只要你還是當年的那個指揮官,在風暴前拿下拿騷,一切不都很完美嗎?只要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