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從海上來!”

水手長並不知道,多伊爾說的只是一句託詞。

當然這也是極容易猜到的,前一晚他們沒有發現敵人的痕跡,那麼這些傢伙只有可能從海上來,多半也是風暴的倖存者!

很明顯,對方也是有船隻的,而根據英國海軍和其他人服飾的不同,多伊爾很容易就能聯想到:曾經聯手覆滅無敵艦隊的英國海盜與海軍,在風暴之下又重新聯起手來了。

此時最好的應對方法,實際上是守好營地,藉助營地來守住月牙灣的入口,這樣在保護好船隻的情況下,又可以利用重炮逼退從沙灘上,想要進攻營地的敵人。

船和營地互為犄角,只要彈藥和補給足夠,他們至少能將這些敵人拖在這裡好幾日。

可多伊爾並非只有西班牙海軍一層身份,他還是刺客——北美洲分部與西印度洋群島分部的重要聯絡點,在布魯克號上,存留著他此行運送的重要“貨物”!

這“東西”可以被毀掉,卻決不能留給其他人,萬一被聖殿騎士嗅出點什麼,以西印度群島上雙方的實力差距,恐怕之前的計劃和刺客們的犧牲,就全都白費了!

“長官,您放心去,營地我會守護好的!”水手長答道,多伊爾將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那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

於此同時,海風號也駛入了鹽鹼灘的西側,逐漸出現在了西班牙水手的視野當中,這就讓水手長更加欽佩多伊爾的遠略,他喊到:“所有人,將炮彈和火藥準備好,決不能讓敵人的船隻駛入海灣來,保護好布魯克號!”

其他水手也都清楚自己此時的境遇,也知道他們的身份,和普通的西班牙商船水手截然不同。

海盜們對待他們這種人十分殘忍,手段大概是用小刀在背上割傷幾道傷口,塗上海水後暴曬,傷口會在鹽分的刺激下,疼痛無比,而體內水分的迅速蒸發,會迅速進入極度缺水的狀況,被烈日折磨;到了夜裡,他們又會被灌上一些水,儘量讓他們能多支撐幾天,而海盜們則是以此為樂,並用死亡的時間開盤,滿足海上航行的心理空缺。

沒有人敢投降,水手們恨不得自己能再多出幾條手來,可樹林裡突然就傳來幾聲響亮的爆炸聲,所有人都知道,瑞克特船長此行是沒有攜帶那麼多的火藥的。

他們心中咯噔一下:“完了,船長遭到埋伏了!”

多伊爾自然也聽到了樹林裡的響動,他比水手們更瞭解整個戰局,先前遠遠的爆炸應該是英國人架設的火炮,而剛才的爆炸卻離這裡很近。

那麼結論很明顯,自己的袖劍還有刺客學徒維依拉,沒能完成任務,導致瑞克特帶著的人手直接被擊潰,而對方甚至有餘力,在船長回來的路程中做下埋伏!

“可惡!”多伊爾衝入船艙,他心中只有一個打算,將自己的“任務物品”處理掉!

衝入布魯克號的最底層,進入按照他吩咐,決不能有人擅自進來的艙室,這裡一片陰暗,就連刺眼的陽光,也不能透過海水和厚實的底部船板透到這裡來。

開啟有著刺客印記的小鎖,還沒等灰塵散去,多伊爾便用力推開了最裡層,用厚實金屬包裹的木門,露出一個在一般船隻上,很少能見到的乾淨艙室。

“威廉,有敵人來了,我立即帶你離開這裡!”一進來,多伊爾立即對著一個,顯得十分瘦弱的男子喊到。

那男子沒有抬頭,不知低頭在思考著什麼,又或是已經知曉了他的命運:被多伊爾殺死在這裡。

多伊爾沒有任何猶豫,他兩三步就靠了過去,手中的短匕,就像是曾經與他心心相印的袖劍一樣,刺向了那男子的喉嚨!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