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地吐出一口氣,扭頭問道:“還沒到時間,怎麼不繼續睡了?”
羅柴德坐了下來點了一根菸道:“我已經醒了,有點睡不著.”
華真行:“還有煙嗎?”
羅柴德遞過煙盒和打火機:“你也抽菸嗎?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華真行:“我不抽,只是有點用.”
他拿了十幾根菸,撕開卷紙取出菸絲,起身在帳篷周圍七、八米遠的地方撒了一圈。
羅柴德好奇地看著,彷彿這個孩子身上充滿迷團,一舉一動都那麼特別,突然一吸鼻子道:“這是什麼氣味?”
華真行指了指旁邊的地上:“我點的香.”
地上放著巴掌大小的銅盒,蓋子上有很多小孔,從外面看不見火光,卻有嫋嫋的香氣飄出來,假如他不提醒,星光下還真不容易看見。
羅柴德:“這就是東國的薰香嗎?它有驅蚊的效果吧,我看你並沒有抹驅蟲藥膏.”
華真行:“這是楊老闆加工的薰香,應該有驅蚊蟲的效果吧,但主要作用是安神。
我不抹藥膏,是因為蚊蟲都不喜歡叮咬我,從小就是這樣.”
說話時他抿了抿嘴,雙唇縮在一起,感覺就像嚐到了什麼特別苦的東西。
楊老頭有一種自制飲料,特別苦,寒性特別大,喝完了之後都要活動一番全身讓出汗才行。
從小楊老頭就讓他喝這種東西,據說可以避免蚊蟲叮咬。
這一點楊老頭倒沒騙他,華真行一直很少被蚊蟲叮咬,和一群人在一起的時候,蚊子跳蚤啥的都會去找別人。
非索港經常有各種流行病,很多都是透過蚊蟲叮咬傳播的,而華真行總是能很幸運地避開。
他也問過楊老頭,為什麼喝了飲料就能讓蚊蟲不叮咬?楊老頭玩笑道:“那是因為你的汗是酸的、血是臭的,蚊蟲都不喜歡.”
華真行當然知道楊老頭在胡扯,他可從來不覺得自己身上有酸臭味。
反倒是夏爾那樣的當地人,出了汗那真是氣息感人。
看來那飲料的效果的確是好,就是太特麼苦了,苦的簡直讓人想爆粗口!好在十二歲之後,華真行就少很再喝了,頂多幾個月才喝那麼一杯,其效果倒一直能保持,但每次去荒野之前,楊老頭都會特意讓他喝一杯。
這次出門前,不用楊老頭提醒,他自己就找出來喝了一大杯。
這些事很難三言兩語跟羅醫生解釋清楚,而羅柴德看他的眼神就更加好奇了,突然又問了一句:“華,你以前殺過人嗎?”
華真行:“為什麼問這個?”
羅柴德:“那輛吉普車上的四個人,死得樣子很慘,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但是你仔細觀察了,雖然臉色很差,但是並沒有太明顯的應激反應。
我是醫生,知道有些反應是不能人為控制的.”
華真行:“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我的經歷,我就是從死人堆裡被揀回來的。
在非索港長大,見到的死人太多了,各種死法都有.”
羅柴德:“不一樣的,今天那些人是你親手殺的.”
華真行:“羅醫生殺過人嗎?”
羅柴德趕緊搖頭:“沒有!我是醫生,沒殺過人,只救過人.”
華真行:“你也沒有太明顯的反應.”
羅柴德:“我也見過很多這樣的場面,在非索港當醫生,這很常見。
可是你不一樣,上車前你開槍時動作太快了,那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肌肉記憶,我能看得出來.”
華真行:“我們認識這麼久,你什麼時候看出來我以前殺過人?”
羅柴德:“就是今天,以前既看不出來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