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不想跟他做無謂的爭執,抬手道:“你聽我把剛才的話說完,我現在幹不了重活,老三又不成器,做事三天張蝦,四天篩網的。
既然你家阿貴說了,求你家給活幹的船工排著隊等,我把老大老二留家裡伺候我,也耽誤不了你們的事,他們以後就不跟船出去了。”
再次躺槍的李長樂扭頭翻了個白眼,啥都能扯到我頭上。
李桂高見他用李長貴的話來堵自己,到嘴的話也不好再說出口,“阿堂,你腿也沒啥大礙啊,
就算你家老三不成器,還有弟妹和幾個兒媳婦伺候你,你留他們守著你也沒用啊?”
“養兒防老,積穀防饑,父母養兒子就是為了有病有痛時,有人照顧他們。”
李父滿眼譏諷的看著李桂高,“這話還是以前阿爸病的時侯你說的,大哥,當初阿爸為啥硬要我留下,不用我說吧?現在我腿傷了,要孩子留下沒錯吧?”
李長樂聽後立馬來了精神,雙眼在李父兄弟倆臉上來回看。
還有我不知道的事?阿爺病倒讓李父留下伺候?李桂高算計阿爸啥了?怎麼都沒聽阿孃、阿奶說過。
李桂高聽後想起以前的事,臉色變換了幾下,“你想留他們下來我做大伯的又有啥好說的,工錢的事我會盡力跟那邊說的。”
“那就麻煩你了。”李父淡淡的說道。
“你好好養著,我家裡還有事,有空閒了再來看你。”李桂高忍氣說道。
李父看向李長樂,“阿樂,送送你大伯!”
“好嘞!”李長樂笑嘻嘻的起身,“大伯慢走,有空來家坐!”著急忙慌的把人送出去,就連忙回屋。
“阿爸,到底啥事啊,李桂高又算計你啥了?”
李大哥和李二哥也好奇的看著他,“是啊,我們在他家的時候,他可沒這麼好說話。”
“我十八九歲的時候的事了。”李父嘆了口氣,“盤鎮剛成立船行的時候,來村裡行招船工,我也被他們挑中。
你大伯攛掇你阿爺裝病硬要我留下來照顧他,他頂替我去船行當工人,你大伯是長子長孫,你阿爺一直都偏心他,就聽了他的,把我留下了。
你大伯頂替我去了船行,人家嫌他做事不利索,幹了幾天就讓他回來了,我也沒了機會。”
李長樂兄弟仨聽後都氣得不行,“那你咋不找他算賬?”
船行雖說要解散了,但生產隊的時候,一月十幾塊錢的工資,一大家子日子就好過多了。
李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一直都被矇在鼓裡,直到你阿奶走,老大非要大辦,你二伯氣不過才說給我聽的。
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當時曉得去揪住他給了幾拳,罵了他一頓,他自己做了虧心事,也不敢聲張,任由我打罵了一頓。”
李長樂見三人都不吭氣,嬉皮笑臉的說道:“幸好你沒當工人,不然就沒我們了。”
李二哥不解的看著他,“啥意思?”
李長樂聳聳肩,“阿爸當了工人,就不會討我們阿孃做老婆,他們沒結婚,我們從哪來?”
李大哥和李二哥瞪眼,還有這種說法?
“吃柴坯!”李父用柺棍敲了他一下,“我那時候都十八九歲了,早就跟你阿孃定親,家裡沒錢才沒辦喜事的。”
“這樣啊!”李長樂痛心疾首,“那你不早點說,你大哥害我們做不成工人階級,看我不啐他一臉。”
“活寶!”李父好笑的敲了他一下,“二十好幾的人了,小海再大點看著都比你穩重。”
李長樂插科打諢一番,氣氛總算鬆快起來,既然已經決定不去幫船,李大哥和李二哥準備一邊淘海一邊尋摸二手船。
李父讓他們像李長樂家一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