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樂看了看他腳上的黃膠鞋,“你看看鞋子裡面還有沒有?”
“哦哦!”李長水忙把他腳上的黃膠鞋脫掉,一股令人作嘔的腳臭味,撲鼻而來,“沒有,裡面是空的。”
李長樂捏著鼻子上前,看著裡面踩得黑乎乎的鞋墊,“你把鞋墊抽出來看看。”
李長水聽後忙抽出鞋墊,看到下面也是空的,連忙把另一隻鞋也脫了下來,沮喪的看著李長樂,“哥,啥都沒有,肯定是髮廊裡的女人偷走了。”
陳永威聽後急道:“哥,我們去髮廊找他們去?”
李長樂瞪了他一眼,指著睡的跟條死狗一樣的李阿四,“他醉的跟一條死狗一樣,怎麼找人家?去討打啊?”
他說著看向李長水,“要不去哪兒弄點水把四叔潑醒了,問問他錢到底哪兒去了?”
“哥,不用了!”李長水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實話,就算錢沒掉,或是找到髮廊要回來,用不了幾天,錢照樣去了許家。”
幾大百呢!在這年頭是什麼概念?買艘二手機帆船還有剩。
李長樂沒想到他和李玉芳竟是一個想法,一時間也不曉得說什麼才好?“阿水,你……”陳永威再次覺得這孩子比自己還可憐,他還有一心一意為他著想的阿奶,阿水有父母還不如沒有。
李長樂想了一下,覺得像李阿四這種自私自利的人,不會傻到把錢都帶著去髮廊按摩,送上門給人偷。
他扭頭看向碼頭那些船隻,“阿水,你阿爸以前賣了魚獲,把錢揣身上還是藏在什麼地方?”
李長水搖搖頭,“我們家的魚獲以前都是賣給阿東家,我阿孃去結賬買柴油,我沒看到他藏錢。”
李長樂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傢伙也是個老實頭子,看了一眼在車廂裡睡的直打呼嚕的李阿四,嘆了口氣,“回家。”
“哥,我來騎。”李長水帶著他,悶不吭聲的往回趕。
李長樂覺得晚上趕路還挺涼快,如果不是腳踏車壓過石子,碾過水坑時顛簸一下,他坐在後座早就睡著了。
三人趕回沙頭村已是十二點了,李長水跟兩人一起扶著醉成死狗的李阿四,剛走進院子,許仙梅就拉開門衝了出來。
“死鬼,你咋不喝死在外面?”說著就伸手摸李阿四口袋,拿著那兩三塊錢,衝李長水說道,“賣魚獲的錢呢?”
“我們找到他就這個樣子了,你問他自己去。”李阿水看著這樣的父母,涼透的心像是掉進了冰窟裡,鬆開李阿四,任由他癱軟在地。
阿樂哥、阿威哥大半夜的跟著幫忙找人,回來連一句客氣話都沒有,開口閉口就是錢!
他怎麼這麼命苦,投生在這樣的家裡?“死鬼,那麼多銀鯧魚,你把錢弄哪裡去了?”許仙梅瘋魔了一樣,拍打著呼呼大睡的李阿四,看著手裡的幾塊錢,忍不住哭嚎起來。
“天啊,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兩千斤魚獲,就賣了這麼幾塊,老天爺……”
李長樂拽了看好戲的陳永威一下,“走,回去睡了。”
“哦!”陳永威撇了撇嘴,兩人轉身推著車就走。
“哥,小妹可能還在你家,我去接她回來。”李阿水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在這個家一刻都呆不下去,急忙跟了上去。
“你這畜生,你還是不是人?”許仙梅衝上前,一把抓住李長水,“你阿爸捕到那麼多銀鯧魚,賣的錢一分都不見了,你還有心思去二房?”
李長水譏諷道:“賣再多的錢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誰用錢你找誰幫你找去!”
許仙梅氣得用力捶他背心,“天殺的短命鬼,老孃咋生了你這麼個畜生?”
“賴老大家的說,二房今天掙了個萬元戶,要不是他們攛掇你分家,我們家今天少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