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洋工的多,還有不少往自己篼裡裝的,真正做事的少,他們才會虧本。”

李二嫂點頭道:“阿楠都說了,海蜇皮海蜇頭能賣大幾角一斤,一千多斤海蜇隨便怎麼賣都不會虧。”

陳阿奶:“副業隊跟自家幹不一樣的。村裡照顧我家,我在裡面幹了兩年,收工的時候,每個人都要揣些蝦乾、魚乾,魷魚絲啥的回家。”

“是啊,都在拿,不拿就覺得吃虧了,多少都會揣一點回去。”

“後巷的阿根幹活的時候,最會磨洋工,挖兩鋤就抽一支香菸,撒一泡尿,等他來回兩次,就開始吹收工號子。”

“沒錯,那傢伙插秧的時候也是這樣,叼著香菸坐在秧馬上面,半天不挪窩。”

“不止他們家,村裡不少人是這樣乾的,壯勞力十分工,差的九分,八分,女人割草才七分,不管出力多少,到最後也分那麼多糧食。”“那是以前,你看分下戶後,阿根家一畝田的秧苗,兩公婆一天插完還收早工。”

李長樂等他們說完,“對咯,你們也曉得大集體的時候,大家都在磨洋工,我們現在是給自己幹,掙的錢就是自己的。”

“只要我們一條心、有勁往一處使,只是賺多賺少的問題,虧本是絕對不可能的。”

李二哥瞪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嗎,你願意帶著我們幹,我們兄弟幾個自己的買賣,還生外心,那還是人嗎?”

李大哥也連連點頭,“打死我,我也做不出對不起兄弟的事。”

“大哥二哥說的對!”陳永威衝李長樂憨笑著說道,“哥,你說咋幹我就咋幹,出腦子我不行,出力氣我行!”

李長樂拍拍他肩膀,把手放在兩個哥哥肩頭,“我還不曉得我們兄弟的脾氣啊,你們要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拉著你們一起幹了。”

“這些海蜇我們就當試水,如果可行的話,咱們就多一條掙錢的路,因為我們都會有老的那天,不可能在海上漂一輩子。”

大家聽後覺得也是,村裡年紀大點的船工,風溼骨痛愈發厲害,好點的還能搖著小船在近海捕撈餬口,嚴重的連走路都是問題。

“好,我們都聽你的。”李大哥說道,“你腦子靈活,老二腦子也比我轉的快,以後買賣的事就交給你們做,我跟阿威下力氣就行。”

李二哥笑道:“阿樂不說我哪想得到這些,以後還得他出主意才行。”

李父、李母和陳阿奶欣慰的看著幾人,“你們以後做事也像今天這樣,不管有什麼話擺到桌面上來說,商量著去做,才不會兄弟、朋友反目成仇。”

“放心,我們曉得的。”李長樂對幾人說道,“等我賣了海蜇腦回來,你們把鹽也買回來了,我們就照股子把錢湊出來。”

“行,還是像以前那樣,我們仨一人兩股,你四股。”

“好!海蜇腦、海蜇裡子還有海蜇血,這三樣裡面海蜇血最貴,我打算留一半起來,先把那兩樣送去賣了,我覺得就那些東西,我們就能把本錢掙一部分回來。”

周若楠接過話頭,“阿樂,我覺得賣得好的話應該還不止,海蜇血乾貨賣十多塊一斤呢!阿爸說了,海蜇血焯水瀝乾還有三十多斤,曬乾後應該也有二十來斤。”

“是哦!”李大嫂經她一說,看著桶裡的東西,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光海蜇血就能賣兩百多,加上海蜇腦和海蜇裡子起碼三百多。”

經兩人這麼一算,大夥兒忽然發現把這些東西賣了,差不多已經回本,就算不夠也差不了多少。

“就是,剩下的都是賺頭。”李長樂說著揭開棒冰箱,只見煮過的海蜇血看著有點像水煮後的牛肉片,把裡面的海蜇血抓了一半出來裝水桶裡面,然後用舊棉絮蓋上。

又把另外海蜇腦和海蜇裡子抓了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