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威見他好好的又唉聲嘆氣的,以為他對今天收地籠網,收到的魚獲不滿意。

“哥,這幾天風平浪靜的,出海的漁船多,魚獲是要少一些的。”

“風平浪靜的才不好,大海說不定在憋啥大招呢?”

李長樂看著平靜的海面,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陽光,想著下次去鹿城黑市買一臺收音機回來,聽聽天氣預報也好。

“每年五月後就這樣,不是這個月風多就是下個月,只要動土開工這幾天別下雨就好。”

“我阿爸說這幾天應該不會,他腿沒感覺。”

老頭子的腿,每到變天前就不舒服,幾十年風裡來雨裡去,風溼病還有蛇咬傷的後遺症,還是有點嚴重。

“老人家就這樣,我阿奶每到陰雨天,就說腰腿不舒服。”

“以後弄到吃了對風溼好的魚獲,拿回去讓他們多吃一些。”

十幾分鍾後,船到了下罐子的海域,陳永威果然搶著拿起鐵鉤撈浮球,鉛墜,拉住主線,用力將罐子往上拉。

他拿起第一個罐子,“哥,裡面有一對哦!”

“人都曉得找伴,它們也曉得的。”

李長樂笑著接過罐子,見裡面一黑一白的一對,正擠在一起增加感情,緊緊的吸附在罐子底部,有點不好意思出來。

他拿著一個有點像癢癢撓一樣的竹製勾子,將罐子裡的八爪魚勾出來倒進橡皮桶。

第二個罐子裡面也有貨,不過有點小,看樣子還不到一兩重,還是放生讓它再長一長。

收好的罐子,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甲板上,等把幾組罐子全都收起來,捋順後再放下海。

“哥,收了八爪魚,大哥就該回來了,我們吃過飯,是上島抽水坑,還是拖網啊?”

李長樂想著拖網買回來,除了上次遇到銀鯧魚群,還沒正經拖過幾網,“吃過飯,咱們去拖一網,就回家幫忙搬東西。”

“好嘞!”陳永威拉得滿頭大汗的才把一組,不曉得被啥東西掛住了的罐子拉到甲板上。

這時,李大哥駕駛著漁船出現在他們的視野,漁船緩緩朝這邊靠攏,衝幾人揮了揮手。

李二哥衝他打了個手勢,拋錨停船,李長樂放下手裡的罐子,等船靠攏跟他一起跳了過去。

李大哥啟動起網機,李長樂兩人收絞網具,看著鼓鼓囊囊的網袋浮出了水面,看樣子有四五百斤的樣子。

兄弟幾個都露出了笑容,用力將漁網拖到甲板上。

李大哥上前解開了網袋,紅的、白的、帶斑點的各種魚類呈現在幾人眼前。

白馬頭魚佔大多數,五六條起碼兩斤以上的大黃魚,紅得耀眼的大眼雞,海鱸魚、比目魚、青佔、馬鮫就有好幾種,還有水潺,蝦蟹。

李長樂拿起一條銀白色的大黃魚,有些心疼的搖頭,白天捕撈的和晚上捕撈的,看著就像兩個品種。

因為大黃魚體側下部均有一個金色皮腺體,分泌出來的黃色素,使得大黃魚呈金黃色。

但該金黃色素極易被紫外線或強光分解而褪色,而白天捕撈的大黃魚,因為黃色素在強光照射下容易分解褪色,所以通常顯示為銀白色。

白天抓的和晚上抓的比晚上抓的大黃魚,又要便宜不少,六七角錢一斤他真心不想賣。

李長樂對李大哥說道:“哥,大黃魚留三條自己吃,兩條給姐夫帶回去給阿姐。”

“好!”李大哥也覺得白天的價錢划不來,點頭應下,抓了魚去放血。

李長樂沒想到老大這麼爽快的就應下了,詫異的看著李二哥,“大哥答應了?我沒聽錯吧?”

“我們也長嘴了的,你不是說,現在不多吃點,以後吃一條都心疼的要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