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到達下延繩釣的水域時,李長樂將浮球勾起來,開始收釣,放了三四個鐘頭,也不曉得有沒有釣到好貨。

“哥!”陳永威伸著脖子問,“有貨麼?”

“有!”李長樂拉的時候就感覺到分量,不像空鉤,輕飄飄的,費了些力氣,才把魚兒拉出了水面。

李二哥看到黑油油的魚身時,立馬來了精神,大喜道:“是黑毛,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釣到黑毛吧?”

“不是好像,本來就是第一次!”李長樂把魚遞給他,“幸好來的快,不然就被它把線咬斷逃走了。”

黑毛魚學名斑魢,又稱瓜子鱲,俗名黑毛、菜毛、粗鱗黑毛,喜歡吃海藻和青苔,一般棲息在礁石和海藻較多的海域。

“哥,黑毛能賣多少一斤?”

“五六塊應該沒問題!”李二哥掂量了一下,“這條能賣到十來塊鈔票。”

“再接再厲!”李長樂激動的轉身,精神抖擻的拉起了繩釣,拉到線感覺輕飄飄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也不耽擱時間,繼續拉第二鉤,又拉上來一條黑毛魚,比剛才那條個頭稍小一些,可能是空鉤在前的緣故,他感覺比拉一條黑毛的時候還要開心。

李長樂覺得換了一個方向下釣,果然比以前那片好,每次都是臭黑鯛,這個雖說也是黑的,兩個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二十塊到手!”李二哥把魚遞給李大哥,扭身將線組整理好,依次掛在竹筐上。

又來一條黑毛後,李長樂信心足了不少,拉動主線的時候,上手他就知道,又是一條大魚,覺得還蠻有成就感的。

滿頭大汗的將魚拉出水面,一條大海鱸出現在兄弟仨眼前,“喲呵!總算弄到一條大的。”

“不錯,這條有五六斤重。”李二哥忙用抄網將魚兜住,取下魚鉤交給裡大哥。

接下來,就像是開遇到海鱸魚窩子似的,接二連三的拉上來的都是海鱸魚,一連十幾鉤都沒換一下品種,最大的那條有十來斤。

李長樂揉揉痠疼的手腕,“咋都是這傢伙?黑毛哪去了?”

“你就知足吧!有海鱸魚拉也不錯的!”李二哥笑道:“幾百個鉤子全都拉這個,也能賣他個幾百塊。”

算算的確是,五百個鉤子,一個就算上一條三斤重的海鱸魚,也是一千多斤了,四角一斤,不正是好幾百塊麼!

“哦豁!空鉤!”李長樂拉著空鉤上來,感覺今天拉貨的時候,不能說,只要一說就來空鉤。

接連拉兩個空鉤上來,還拉上來一條把自己纏死掉的紅鰻,這種鰻魚跟河鰻一樣,咬鉤後就把身體蜷縮起來,死死的纏住它能纏住的東西。

最後的下場就是,身體和漁線打成死結,活活把自己勒死。

李二哥接過線組,見鰻魚將勾住它的那條子線全都纏繞在身上,還在主線上打了個結。

幸好他們的線組間隔的距離較遠,不然的話,另一條子線可能也會被它纏住。

李大哥將剪刀遞給他,把那條死掉的紅蔓從線組上解脫出來,將剪成幾段的鰻魚放到橡皮桶裡,還是新鮮的,拿回去自家吃。

“難怪以前上船捕魚的時候,話多要被老大罵,我跟阿威拉地籠的時候,也是這樣,想啥來啥不來。”

李大哥聽後笑道:“說這個我就想起阿爸說的,小鍋落巖皮頭(巖背)你也不講。”

李二哥笑著點頭,“我們上船的時候,南岸那些人還調侃過幾個新夥計呢!”

這故事,李長樂也聽說過,說的是船幫來了一個新夥計,舊時出海的忌諱比現在多,

出海前,老船工就把船上種種忌諱跟他說了一遍,還囑咐他儘量少開口,就怕他犯了忌諱。

這一天,漁船開到一個小島,大夥兒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