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良心還不是跟你學的!”陳永威沉聲道,“我小時候只是不愛說話,不是啥都不懂的傻子。

你曉得沒父母的小孩在村裡,是怎麼被那些孩子欺負的麼?你做的那些事,村裡那些人每次看到我,都是怎麼說的麼?都是用什麼眼神看我麼?

我被人打了跑去找你,你跟外婆連我頭上的傷都看不到,就急著趕我走,生怕你現在的男人曉得不要你。

我回家病了幾天,阿奶給你帶信讓你來看我,你怎麼沒來?前些年怎麼沒見你來看我一眼?現在曉得我跟著我哥掙錢了,你來了。”

陳永威一迭連聲的質問,將林彩妹問得啞口無言,看到他扔下自己朝船上走,這才反應過來。

上前一把拉住他,“阿威,阿孃真的沒辦法了,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求你幫幫我,不要你的錢,給我幾十斤魚貨就成。”

陳永威見她終於說出找自己的目的,心頓時像是被冰塊捂住了似的,一股徹骨的寒意湧了上來,衝她怒吼道:“不要我的錢,給你幾十斤魚貨!我們拿命換回來的魚貨不是錢啊?”

“阿威,阿孃不要多的,給我幾十斤就成……”

“姓林的,你就別難為孩子了!”陳阿奶帶著陳會計、還有陳家的族老走到她跟前。“我今天把大隊幹部,還有陳家的族老都叫齊了,我們今天就當著阿威的面,把以前的事說說清楚。”

林彩妹看看冷漠的陳永威,又看著越老越精神的陳阿奶,想到以前的事,臉色像開了染坊似的,青一陣白一陣。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我來找我兒子,你管不著?”

陳阿奶淡聲道:“阿威是你生的沒錯,但他是老孃養大的,你想來禍害他,也得看老孃同意不同意!”

阿威回南山,她就把林彩妹來找他的事跟他說了。

孩子被這毒婦傷透了心,跟自己說,不想認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互不來往就好。

她剛從南山回到老宅,就有人跟她說林彩妹來找阿威,忙去喊了陳會計和族老一起趕來碼頭。

“嗚嗚……”林彩妹傷心的抹淚,“我禍害我兒子,老太太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當初就是你不准我回村看孩子,現在又不準阿威認我。”

“阿奶,你不用理會她。”陳永威走到老太太跟前,站在她前面,衝林彩妹說道,“不是我阿奶不准我認你,是……”

“姓林的!”老太太一把拉過陳永威,“只要老孃在一天,就不允許阿威認你這種毒婦!”

阿威要走的路還長,不能背下不認親孃的名聲,她的孫子不能被這種吸血蟲一般的賤婦纏上。

林彩妹曉得老太太在維護陳永威,哭天抹淚的喊了起來,“老天爺,降下天雷打死這親孃都不認的畜生……”

“啪~”陳阿奶抬手就給了她一耳光,“毒婦,你這樣的都沒被天雷打死,我孫子更不會。”

老天爺,是我不准他認這個賤婦的,就算有報應,也報應到我這個老骨頭身上吧!

“叔公,二嬸,”陳會計見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對族老和老太太說道,“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是跟我去那邊說。”

陳叔公點點頭,老太太拉了阿威一把,一行人朝陳記海鮮行隔壁的大隊辦公室走。

林彩妹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他們朝辦公室走,圍上來看熱鬧的也跟了上去。

李長樂他們走了,又回去坐著養神。

陳會計帶著人走到大隊辦公室,摸出鑰匙開啟門,一行人進屋還沒坐下,尾隨上來看熱鬧的,都圍到窗前趴在窗臺上朝裡面看。

“看看,這不要臉的又找上門來了。”

“聽說她做村支書的公爹,貪汙村裡的錢被查出來了,一家子把糧食都賣光,才把錢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