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臉大不嫌害臊,怎麼也要送個名家的吧,自己會寫幾個字,就好意思送人?

張寧輕蔑的看了紇石烈頓恩一眼:“不就是李太白的《將進酒》嗎?”

“哦,確實是《將進酒》。”蕭奉先感興趣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

張寧背了一遍。

“這字誰寫的呀,還敢送人,真.......”張寧咂巴著嘴,一副看不上的樣子。

“你.......”紇石烈頓恩感到自己顏面盡失。

“回頭我寫一個,顏體的。”

蕭奉先對張寧感興趣了,這小子有點料。

“切,背背詩就是飽讀讀書,真是笑話。”紇石烈頓恩還是有些不服。

張寧看了看頓恩,出口成詩:

“古人學問無遺力,少壯工夫老始成。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首陸游的,我就不信你們聽過,等你們死了之後去地下聽吧。

張寧心裡暗笑。

“這,這可稱得上千古絕句呀!”蕭奉先即驚訝又感嘆。

“王爺,你覺得像我這麼飽讀詩書的,會在你們大遼做個大頭兵嗎,你們就這麼不珍惜人才,連個文職工作都不給?”

這話,倒把蕭奉先給問的啞口無言了。

“沒錯,張寧可是大學畢業,怎麼會是我們完顏部的奴隸呢?”劾裡缽不失時機的給補了一刀。

“大學畢業?”蕭奉先有點懵,大遼沒這機構呀,北宋倒有太學,設國子監,可這大學畢業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去,又來。

這話題可不能繼續,我會那點“子曰”可蒙不了蕭奉先。

於是張寧馬上轉移話題。

“王爺,今天不是讓我考舉人吧?”

蕭奉先笑了。

“既然我是書香世家出身,王爺可還認為我被抓了壯丁的遼人?”

沒錯,讀書是筆不少的開支,且不說那學費吧,就那尋常的筆墨紙硯的,就難以承受,與其讀書,倒不如早點去掙一份口糧。

而書香門第或者商賈之家的男子,只要交了人頭稅就可以免徭役,怎麼會被抓了壯丁?

再看張寧,長像不俗,談吐不凡,尤其是反應的速度,非常人可及,這事估計是烏雅束和烏帶弄錯了。

蕭奉先不由得狠狠的瞪了這哥倆一眼。

烏雅束心想,不能呀,這張寧被俘後做為鐵匠發配鐵窯兩年,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呀?

他還是老山羊的徒弟呢,怎麼就成了讀書人了。

不只烏雅束懵,烏帶、吾古孫也都懵呀。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這事錯在哪了?

有了。

烏帶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