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在外面候著?”
許長生猶豫了一下,“順便還看著驢。”
李不羈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對衙門有恐懼症,畢竟每次掃黃,都有他。
尋常青樓,官府一般不管。
但暗門子,則是時常抽查,就是怕有人強迫婦女,逼良為娼。
巧的是,每次許長生都在現場,經常被帶回來問查。
“行,那你等著。”
左右不過是去領賞,李不羈隨口應道,跟著小吏,踏入縣府大門。
玄金縣好歹是一座數萬人的大鎮。
更何況這幾年,蒸蒸日上。
但衙門卻有些破爛不堪,多年沒有修繕,四面的紅牆已經掉漆。主道兩側站崗的捕快,身上的官服也被洗得發白。
縣裡不是沒錢,相反在廣山州府,每季度的稅收也排得上前列。
只是江縣令不喜歡做這表面功夫。
這也側面證明了他的本事,走馬上任不到五年,玄金縣除了衙門,全都變了樣。
政績有了,能力也足,偏偏不通人情世故。
蹉跎這麼久,還是個小小的縣令。
“呦,兄弟,又壯碩了啊,看來縣府伙食不錯。”
“咦,你不是鐵匠鋪家的小兒子,也當上捕快了啊。不錯,不錯,好好幹,這好歹是個鐵飯碗。”
“我?我去寧江縣走了一遭,我和你們說,寧江縣水土真的養人,姑娘感覺都嫩一些。”
李不羈踏入縣府,沿途和遇到了捕快小吏打著招呼。
玄金縣屁大點地方,李不羈又是‘名人’,大多都認識他,總能說上兩句。
“寧江縣的水土真就這麼好?”
突然,一聲渾厚正氣的聲音響起。
李不羈聞聲望去。
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頭戴烏紗帽,身穿深藍官服,胸口繪著白鶴浮雲。一張國字臉,總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正是玄金縣縣令,江為民。
李不羈一路來一路嘴上不停,這動靜江為民早就聽見了,所幸放下政事,出來迎接了。
又恰好聽到李不羈在談自己寧江縣的見聞,所以問道。
李不羈收斂了笑意,一臉正色。
倒不是害怕,而是和這位相處,你總有種上學時遇到老師的感覺,再頑皮的學生,都不敢嬉皮笑臉的。
實則,這位縣令大人,還挺好相處的。
“其實也就那樣,背靠著一條槐江過活,不思取變,外表繁華,內絮腐敗,終究不是長遠之策,肯定比不上玄金縣。”李不羈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說的這般有道理,但若讓你選,你會定居在那一縣?”江為民聽得出來,這在拍他馬屁,又開口問道。
“嘿嘿,我要是有錢,肯定待在寧江縣,那裡才是極樂享受的地方。”
李不羈壞笑一聲,但又灑脫地甩了一下兩袖清風,“但我不是沒錢嗎,還是待在家裡強,怎麼也餓不死。”
江為民這才笑了。
“早先就聽到小吏彙報,你揭了江化熊的懸賞,事成了?”
“路上起了點波瀾,但腦袋還是拿回來了。”
李不羈回答道。
旁邊的小吏,順勢遞上了布袋。
江為民皺眉瞥了一眼底部都被染紅的麻布袋子,接都沒接,隨手一揮。
“找個地方埋了吧,下次大可不必帶回來,這山高路遠的,你們一路提著腦袋,真不怕徒生事端。”
“再去府庫,給李少俠,取一百兩紋銀來。”
江為民又吩咐道。
小吏應了一聲,連忙去辦了。
李不羈笑得燦爛,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