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姐姐，你別走
“我聽宋學姐他們班的同學說，今天學姐就要出國了，好突然，她們也是早上去找學姐才知道的。你確定不去看看嗎？”
陳安陽因為參加校籃球隊，和宋懷玉班的隊員有聯絡，意外聽說的，猶豫再三後給沈芷柔打來電話。
這是沈芷柔在街角聽說宋懷玉要出國的第二天。
真是好笑啊，明明上個月兩個人還商量著暑假一起去一個可以看見蔚藍色大海的地方旅遊，作為環遊世界的第一站。
這才剛考完試沒幾天，她就要出國了。
沈芷柔自認為和宋懷玉是最親密的關係，就連宋懷玉自己親自認證“姐妹情”這種身份。
卻在宋懷玉出國前一天都沒聽她提起過要出國這件事情。
沈芷柔坐在放滿花圈的院子裡。
前幾天她爺爺剛去世。
因為爺爺走了，爸爸想要舉家搬到兩位老人家住的院子，方便照顧奶奶。本來沈芷柔還在用各種正當的和不正當的理由反對。
沈芷柔坐著計程車拐入了小區的內部道路。
宋懷玉轉頭挽住高大男人的手。
沒有跟任何人說。
宋懷玉曾經的話在她耳朵邊響著：“我想和喜歡的人一起旅遊，第一次出國一定要帶上我最喜歡的人去玩，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像冒險一樣！”
沈芷柔無力地蜷縮在座位上，手機摔落在地上，嘴裡絮絮叨叨著聽不清的胡話。
鬆開手的瞬間垂落到柔軟有溫暖的肌膚上。
從來沒有痛經的她，第一次感受到腹痛，手腳發寒。
此刻，沈芷柔攥著黃迪文的手腕，看著黃迪文的手，白嫩得都有些不像男人的手。
“知道了。”
周遭雜亂的唸經聲，聊天聲，都給了她片刻安寧。
緩了幾分鐘，站起來，將手機滑開，鍵盤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她沉默了一會兒。
沈芷柔攥著手機，閉上眼睛。
出國這事本身就是她的隱私，沒有必要跟任何人彙報。
沈芷柔：【你要出國了？】
【姐姐，我例假來了，肚子不舒服，身上好冷……】
啪嗒啪嗒啪嗒——
沒有傷痕，沒有紋身。
自己昨天的行為有些幼稚和衝動了。
沈芷柔跑了起來，攔下一輛計程車就往原小區趕去。
她只記得，穿著短袖的男人，手背一條長長的痕跡一直延伸到小臂，像是紋身，也可能不是，她看不真切，但她看清男生臉上的笑容，他帶著宋懷玉上了一輛私家車。
那年輕男人的樣貌，沈芷柔不記得了。
所以，不是他？
沈芷柔的手腳卻開始發涼。
昨天從路口跑回家，她就如斷了的弦，沒有言語，行屍走肉一般收拾了行李，跟著父母一起回了小院。
她是幼稚的，有衝動的。
沈芷柔掛了電話，將滑蓋手機合上，慢慢坐下。
她的身體代替她做出了逃避的選項。
她就是幼稚的，衝動的，無法改變。
聽不到司機的呼喊，嚇得司機直接掉頭將車往醫院開。
宋懷玉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是宋懷玉伸手過來，捏住沈芷柔的手心：“芷柔，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抬頭的瞬間，看到宋媽媽站在馬路口和宋懷玉擁抱。
可心頭的痛意揮之不去。
她初潮時還是宋懷玉陪著去買的衛生巾呢。
陳安陽繼續說：“不過那位學姐也就只知道這個，其他細節宋學姐都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