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秋頭亂如麻。

澳洲老哥說的四層站臺、“匿名日記”論壇上的那個沒有加精的帖子、父親曾告訴自己三十年前的失蹤案件以及二十五號站臺那個被官方通報成臥軌的人,種種資訊飛速的在張以秋腦海裡交織。

他舉起手電,望向鐵軌裡的森森白骨,可怖的景象讓他不敢再看第二眼。

冷靜,一定要冷靜,張以秋在心裡默唸著,同時大腦在飛速運轉。

既然二十五號站臺出現了受害者,那就代表與二十六號站臺必有連線的通道,那是唯一的生路!

張以秋把手電塞到自己的襯衣和西裝外套的中間,在儘可能保證能看清東西的情況下,把手電筒的亮度降到最低。

那兩個白人應該是專門負責運送人體,不過聽他們言語之詞,似乎這次還要把張以秋綁起來,所以他認為自己還有些許時間去逃離!

時間緊迫,張以秋也不顧有沒有人聽到他細碎急促的腳步,朝著前方黑暗快步走去。

就是死,也要死在衝的路上。

這個念頭剛剛在張以秋腦海裡閃過,突然他感覺到背後被拍了一下。

緊繃的神經讓他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縱使張以秋已近乎力竭,但死亡關頭揮出全力的一刀還是帶著破風聲,向後橫斬而去。

張以秋還沒回過頭去,長刀先至,只聽一聲金屬接觸的清脆聲,呼嘯的刀勁戛然而止,宛如陷入了一片流雲,勁力全失。

張以秋此時也看到了背後之人。

恐懼、憤怒以及希望破滅的情緒突然湧上心頭,大喊了一聲,胡亂揮舞著長刀向來者砍去。

那人手中揮舞著兩把做工精緻的匕首,燈光照射之下匕首刀柄處還有嫋嫋雲煙散出,環繞在刀身之上。

張以秋髮了狠,十刀,二十刀,他也數不清楚。蠻力接觸到那兩把匕首上彷彿泥牛入海,兩手虎口已經迸裂,鮮血緩緩從裂口中滲出,流到了刀柄之上。

“鐺!”

張以秋終於握不住那把長刀,長刀與人一同向地面跌落。

那人把兩把匕首快速插入腰間兩側的匕鞘,接住了已經跪在地上的張以秋,沒讓他臉朝下倒下去。

“為什麼?”張以秋嘴唇囁嚅著,盡力擠出幾個字來,“你為什麼和他們是一起的...”

這來者竟是張以秋在賭場見到的,讓他魂牽夢繞了幾天的亞洲姑娘。

還是一身白,牛仔短褲,高馬尾,幹練十足。

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溫柔地摸了摸張以秋的後腦勺,輕聲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難道她不是和格拉漢姆他們一夥兒的?

張以秋雖是這麼想,可他現在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被姑娘攬在懷中,彷彿一條任人宰割的鹹魚。

也行吧,被美女喇了脖子,說不定能留個全屍,總比心肝肺腎都被掏空了,剩個皮囊死去要好得多。

“賴夠了沒,讓你發瘋,起來吧你,手電筒放在肚子裡跟個螢火蟲一樣。”姑娘很輕鬆的把張以秋提了起來,手指輕輕一點,把張以秋推到牆上靠好。

“你不是和他們一夥兒的?”張以秋雙手握拳,仍然沒有放下戒備。

“你覺得像嗎?”

“不像。”

“那不就完了!”

姑娘把地上的刀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嘟囔了一句“什麼破刀”,接著把刀扔給張以秋,張以秋哪敢去接,急忙躲開,等刀掉了地又重新撿起來。

姑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道:“你怎麼回事,刀都不敢接。後面那倆人是你殺的?”

張以秋點了點頭:“偷襲捅死了一個,另外那個矮個子,我運氣好,把刀扔出去剛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