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出刀!再出刀!

張以秋的刀勢已經疊至極限,血紅色的刀罡如同疾風驟雨中翻滾的狂濤,一浪翻過一浪,朝著汪旗興咆哮而去。

“哈,你這小子還真是給我驚喜。”汪旗興的雙臂也如驅逐艦上的自動機炮一般,凌空打出無數劈空掌,將張以秋的刀罡一一化解,“飛刃計劃,華金隊伍裡有你的名字吧。”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地上的手機裡,布倫特·威爾遜高昂的男高音正唱至高潮副歌:

“以單身漢致死,換取一生歡樂。”

張以秋抬手揮出一道近乎於完美的半月刀罡之後,一躍而起。

如若一道玄色雷霆。

刀法,究竟什麼才是極致的刀法?是無敵的刀法?

是刀如疾電,唯快不破?

還是勢如猛虎,無堅不摧?

亦或是招式百變,變化莫測?

神通“塞上風”給了張以秋巽風般的速度,神通“垣下曲”賦予他捨身向前的勇氣,而“刀法”則讓他有了百位前刀主的刀式。

可是這些都不夠,不足以擊敗眼前的汪旗興!

就在跟著自己的刀罡,奔向汪旗興的這一瞬,張以秋想起自己從武俠小說裡曾看到過的一句話來。

“倘若拘泥不化,便練熟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乾乾淨淨。”

而從小,他就生活在“規矩”之中。

按部就班上學讀書是規矩,“日行一善”也是自己給自己定的規矩。

自己被賦予這“刀法”,是不是也是規矩?

自己出的每一刀,是不是也曾是數百位前刀主的一招一式,也是一種規矩?

只不過自己不自知罷了?

冷冽的眼神中突然被月光蒙上一層迷霧,夜晚的黃土高原上空氣稀薄又幹冷。

當數股勁風從周身四面八方襲來之時,張以秋才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居然在這生死對決之中差點兒丟失了內心!

這時兩人之間距離不過七尺,張以秋一咬牙,乾脆胡亂揮出一刀。

這刀奇怪到,張以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發的力。

而在汪旗興眼中,這一刀先是斜揮向上,突然間用了一個很彆扭的力硬生生在中途停住,而後向下豎劈。

待他挺肘截擊刀柄之時,這刀鋒忽地一轉,與他頭皮之上擦過,繞到了他的右側!

多年的戰鬥本能讓他放棄這次截擊,向後跳去。

貼身的戰鬥背心居然被這一刀驚得溼了大半。

“原來......如此。”

張以秋仔細端詳著手中將盡,黑色的刀身吸收了所有的月光,見不得半點反光。

刀雖沉默,但又似有萬般話語想要訴說。

他揮出一道刀罡,將在地上仍在播放歌曲的手機劈個稀碎。

他散去全身氣甲,散去了塞上風。

而後。

張以秋從衣服兜裡掏出剩下的萬靈藥粉,一股腦的倒入口中,身上的傷口開始疾速癒合,整個人的狀態要恢復到了最佳。

汪旗興站在遠處,看著張以秋一切反常的舉動。他剛才已經猜到張以秋能越階作戰,定和他自殘以及那放著歌的手機有一定聯絡。

然而此時,他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底牌,和普通的四品武者氣息無異,泯然眾人。

他突然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小子!

一方面是試探,一方面是汪旗興真想知道,他大聲喊道:“張以秋!我奉獻教派聖子許文軒身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張以秋仍在感悟自己腦中那一閃的靈光,隨口答道:“不認識。”

“那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