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慢點啦。”

“走慢點。原理!”

我說過,我要快步走起來,夏油傑就得在後面追著跑。

他小跑著跟在我後面,幾次伸手想拉我都被我巧妙的躲開。

就像一場拔河,紅繩不到過中線,我絕對不會停下。

“你去哪?這裡不能進。哎!”

一個拐彎,拐進了桃色街道,然後目的性明確的闖進了一家電子樂音浪滾滾的風俗店。

拔河是一條繩絆兩人,繩子的一頭已經被我完全掌控了,他除了鬆手之外,就只剩被我牽著走。

鬆手,夏油傑不會那麼做。

所以,他踉蹌了幾步,整個人步履虛晃的和我一起走進了這家讓人眩暈,發顫的交易所。

桃紅色的燈光一盞又一盞,甜膩的化學劑品帶著勾人慾望的隱晦,只有在耳鬢廝磨間,才會深有體會。

我瞭解這個地方,甚至可以說熟知它所有的運營。

在媽媽桑鮮紅的指甲即將碰到夏油傑圓潤飽滿的耳垂時,我拽住了這位風韻猶存的女士。

紗裙裙襬關聯腰間繫帶,她身子被我拽的後傾,嬌豔豔的哎喲了好幾句,然後回頭怒瞪我,“誰家小鬼,跑來這?”

夏油傑趕忙上前用手環住我,將我藏在他的陰影之下,“不好意思,她。。”

“我找我姐。”我打斷了夏油傑的話,直視著這位輕浮管理者。

她眼睛裡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抑住慌亂,低語道:“你找錯了,快回家吧。”

我篤定道:“她在裡面工作對不對?我不會影響她工作的,我只想看看她。看完我就走。”

女人眼裡流露出一絲不忍,她嘆了口氣。我知道她是好人,我一眼就知道,她是這諸多風俗店裡,尾數不多的好人。

“你自己去後臺吧。但是,看完就走哦。那些不該看的,你千萬不要看。”

她的身形一轉,再次掛上絢麗的面具,攀附在門口新來的客人上。

我拽著夏油傑的衣袖,悶聲往裡走。

構造,佈局,無論過了多少年,都大體一樣。

包廂後面是化妝間,化妝間出來拐歪會有一個逼仄倉庫,也是少女們難得喘息的休息室,再拐幾個彎,就是店裡住房的部分,那裡是金錢和美色進行交易的最後一環。

走到音浪迴響變得低啞的地方,夏油傑將我拉到一個角落,用冰涼的雙手捧住我的臉。

他的手對於小孩身體的我而言,像是遮天蔽日的如來神掌。

涼意從臉頰一直蔓延到後頸。

“原理,你為什麼剛剛那麼說?”

因為這是風俗店僅存不多的人道主義,是一則可悲的,不成文的秘密,但條件苛責,只能姐姐和妹妹,不可以是兄弟和兒女。

柔弱的姐妹就算看了,只會共情心疼。不像兄弟,會對客人大打出手。不像兒女,會從此厭惡母親。

原因的產業裡,包攬黑手黨所有相關的黑色產業。

酒吧和賭城她從來都是丟給我,她只管她喜歡的,她愛待的,花街。

情感上的主管大權,實際財務稅務所有享樂以外的麻煩,還是丟給我。

所以這些彎彎繞繞,我怎麼會不熟呢?

“電視劇裡,都這麼演。”我面無改色的朝夏油傑扯謊。

他就算看穿了,也拿我沒辦法,只是溫聲細語的問我:“為什麼非要找咒靈原主呢?”

因為我想讓你切身體會,弱者的篩選有問題,你固執的意義,更有問題。

我看著夏油傑,他眼裡有對這個地方的不情願,有固有觀念薰染下,直白的卻隱秘的厭惡。

跟他現在是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