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大學。
葉淺淺目不暇接地看著眼前的香車美人,有許多她連品牌都辨認不出來的名車,在明德大學的會所外停成一排。從這些名車之中走出一個個身材窈窕、裝扮華貴的美女,各有特色,媚而不俗,簡直媲美某個名牌的釋出會現場。
“眼鏡,眼鏡!”葉淺淺進入會所內急促地叫著自己的青梅竹馬,讓他不要亂走,“這麼多人,我有點緊張。”
孟宇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自然答道:“情緒緊張是人體在精神及肉體方面對外界事物反應的加強,是一種正常現象,但過度緊張會引起睡眠不安、注意力不集中,嚴重時還會影響身體機能,建議你學會放鬆,找一些新的興趣,這對驅逐緊張很有幫助。”
一番話說得葉淺淺更緊張了,她緊緊地挨著孟宇衡,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小聲問道:“那你和我說說你為什麼會來這所大學,還能帶上我吧。”
這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來得了的學校,她只是在眼鏡的推薦下填了幾張表格就被成功錄取,說沒有內幕她怎麼都不相信。
孟宇衡面色平靜地說道:“我只是推薦你填表,至於錄取,我和我家都沒那麼大能力。”
“可是明德大學隸屬明德集團,你曾經說過你家和馮家有過一段淵源。”葉淺淺得不到答案只能拿著裝滿自助餐點的盤子猛吃,以此來消除緊張。
“那是陳年舊事了。”孟宇衡向來有問必答,答無疏漏,他給葉淺淺講了一個世交故友,卻因年代動盪,最終反目的故事。“算起來那個人是馮校長的小叔爺,他刺殺了我曾曾祖父的大哥。”
葉淺淺滿臉錯愕地問道:“你家出了漢奸?”
孟宇衡反駁道:“我曾曾祖父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了,始終漂泊海外,去世得也早,留下我曾祖父,後來馮家的小叔爺找到了我曾祖父,對他多有關照,這些事都是聽他說的。不過馮小叔爺沒有後代,我們兩家的交情不為外人所知,馮小叔爺去世後,就再沒人提過了。”
“那馮小叔爺後來過得怎麼樣?”葉淺淺十分好奇。
孟宇衡正色答道:“他一生都在找一個人,照顧我們也是希望能有那個人的線索,可他始終沒有找到,他臨終的時候曾對我祖父說‘他還沒有原諒我,不過我從未後悔。’”
“沒了?”葉淺淺問。
孟宇衡點頭答道:“沒了。”
葉淺淺端著盤子嘆息一聲,吃東西的嘴巴卻一刻不停,咕噥道:“可能不是他沒有找到,而是那個人沒辦法來見他。”
“你說什麼?”她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清,孟宇衡沒有聽清。
葉淺淺一愣,反問道:“我說了什麼嗎?”她明明沒有說話,這個眼鏡,不止眼睛近視,耳朵也出了問題。
會所的角落裡,一道頎長的身影將葉淺淺的動向盡收眼底。
她終於長大了。
在洞陰玉圭的靈光庇佑之下,葉淺淺與天書脫離,因過於虛弱迴歸至嬰兒狀態陷入沉睡,暗月吊墜也用盡了最後一分妖力,墜落在地。
失去所有依憑的歸藏天書勉強維持了一瞬,便被夜風吹成齏粉,禁錮了葉氏全族數千年的枷鎖,就這樣灰飛煙滅。
沒有了天書,歷史從那一刻開始改變,他沒能再回到現代去,因為未來的一切,都將從那時開始創造。
葉淺淺的性命保住了,未來不會再有末日危機,張槐序求仁得仁,也到了他該付出代價的時候。
洞陰玉圭會視消除災厄的程度取走相應的代價,葉氏以血契換來長生,張槐序甘願付出對等的代價,於是也得長生。
時間在他身上凝滯了,他不再成長,始終都是那青年學生的模樣。人人都追尋長生,卻不知長生是一個詛咒,被洞陰大帝視為最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