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冷輕輕點頭,看著他更加不解,便開口道,“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儘管問我。”

許燦嚥了口唾沫,惶恐地看向韓冷,“甲魚………也是撿的?”

………

兩人在三樓待了大約半小時,半小時後回到二樓。

“來我房間。”韓冷神色冰冷,眼神鋒利。

許燦點點頭,跟在韓冷屁股後面走向主臥。

韓冷推開自已的房門,頓時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許燦臉頰上紅暈微起,幾秒鐘後抬頭環視。

韓冷的房間分外簡潔明亮,床單跟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床頭櫃上放著檯燈,桌上書籍收拾的整整齊齊,許燦之前在晚自習看到的那本褐色筆記本也在。

一個衣櫃挨在床邊,書櫃靠在床尾的牆邊,櫃中的書排的整整齊齊,還有一個單人沙發緊貼書櫃。

“韓冷,太厲害了……你跟你姑兩個人住,你把房間打理得這麼賞心悅目………”

“我姑工作忙,只是偶爾回來一趟,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住。”說著,韓冷讓許燦坐下,兩人一同坐在單人沙發上,並不覺得擁擠。

聞言,許燦一愣,“一個人?這麼大的別墅,不害怕嗎?”

她微微一愣,幾秒後開口,“不怕。”

“韓冷,那你的……爸媽呢?”許燦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冷麵無表情,沉默片刻後,開口了,聲音低沉清幽,“從小到大,他們就沒管過我,我基本上是被姑姑帶大的。姑姑很好,我耽誤了她的一聲,她現在三十幾了,還沒有男朋友。姑姑也沒抱怨過,她只求我好好學習,不要不學無術,不要自已打工。”

“我曾不止一次問她,爸媽到底愛不愛我,每次她都用不同的套話糊弄我,或者轉移話題,其實我早已心知肚明,不過是在一絲渺茫的希望之間反覆橫跳罷了。”

她微微別過頭,許燦內心惆悵無比,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許燦。

這時,韓冷扭頭看向許燦額前的紗布,又看向他的眼,眸光流轉,睫毛微顫,眼神不再銳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與淒涼。

“許燦!”

許燦微微一怔,記憶裡這是韓冷第一次叫自已的全名。

“我在!”

空氣又寂靜了大約十幾秒,韓冷與許燦四目相對,“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許燦有些不解,韓冷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的確符合她的性格。

他以答題人的視角仔細思考起這個問題,片刻後,迎上韓冷的目光。

許燦眼波流轉,他一隻手輕拍韓冷的肩膀,嘴唇微動,“韓冷,不要去質問自已活著的意義,活著就是意義!”

女孩有些錯愕,沉默,久久的沉默。

“有時候,希望就是活著的意義,帶著期待,人越發變得有動力。而當希望破碎時,也不必難過,畢竟這東西本就是身處於你內心深處的念想。”

“在我跟你一起打工的時候,我很快樂,很幸福,這就是活著的意義。”

“有些人,要用一輩子探尋這份答案,而你才十七歲,這不是杞人憂天嗎?”

韓冷靜靜凝視著許燦的眼睛,目光呆滯,“對啊,我也才十七歲………”

“韓冷,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話音剛落,韓冷全身猛地一震,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屋內鴉雀無聲,寂靜,久久的寂靜。

夜晚,窗外的夜風襲進紗窗,撫過韓冷披在腰間的秀髮,將幾捋溼發搭向腰間。

許燦嚥了口唾沫,側著頭安靜注視著韓冷的臉龐,等待著韓冷為這份答案批卷。

下一秒,夏風再次撲襲,將一根還沒擦乾的溼發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