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一軟，他反應很快，趕忙用右手撐住牆面，兩腿倚著牆，右手止不住地發抖。
幾分鐘後，他終於恢復了理智，抱著一絲僥倖，步伐沉重地走上二樓，三樓。
什麼都沒有。
沒有床，沒有衣櫃，沒有桌椅，沒有沙發，就連三樓的動物也都一掃而空。
最關鍵的是，沒有李秋靈………
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暴雨之夜，許燦獨自一人站在一樓的玄關處，門外的狂風暴雨吵得人耳朵發癢，孤獨，寂寞，不解，在許燦心頭長出膿包，他兩眼失去聚焦的功能，默默感受著李秋靈殘存的氣息。
“喂兄弟！你是要在韓冷家過夜嘛？？這麼大的雨，沒啥事趕緊回來啊！”電話那頭，江塵川擔憂的聲音傳來。
“江塵川……來陪陪我……”許燦略顯沙啞的聲音送入江塵川的耳朵。
三十秒後，身後傳來敲門聲。
許燦有氣無力地“一瘸一拐”，上前開了門。
“哎兄弟？你今天咋……”江塵川剛進門就開始疑惑問道，沒等他把話說完，也同許燦一樣怔在原地，動作神似。
此時此刻，江塵川本就不夠聰慧的大腦開始短路，半分鐘後，他彙集心中所有情感，緩緩吐出兩個字。
“我草………”
夜裡，兩人回了許燦家。
許燦拿出手機，點開李秋靈的微信，發了個“？”。
頓時，一個紅色感嘆號彈出。
【訊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許燦亂了陣腳，小拇指不小心碰到自已的微信頭像。
下一秒，許燦愣在原地。
他的微信名由原來的“舊春光”被人改為“西窗燭”。
許燦緩緩低頭，思緒回到陸家嘴的海邊。
那時，李秋靈突然借過他的手機，鼓弄了一番。
問她在幹什麼，她不說。
“西窗燭，夜雨時。”
“西窗燭，夜雨時。”
“西窗燭，夜雨時。”
許燦腦海中不斷徘徊著這六個字，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復。
他眼底深處最多的東西，不是難過也不是惆悵，而是不解。
江塵川同樣一臉懵逼，他只覺得眼前的狀況太過離譜。
看著許燦兩眼無神的模樣，江塵川倍感心酸，他嘗試著安慰許燦。
以前，每逢許燦遇上不開心的事，善於安慰人的江塵川就會大顯神通，所以直到現在，許燦心裡還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而今天，無論江塵川說什麼，許燦都像個木頭一般縮在床上，沉默不語。
江塵川拿許燦沒了轍，他也只能替他將門關上，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
坐在客廳，江塵川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懊惱，心情跌落至谷底。
屋外風雨交加，鬼哭狼嚎。
屋內萬籟俱寂，噤若寒蟬。
“李秋靈，你說的話………到底哪句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