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叫韓冷。
十一年前,她將許燦從絕望的泥潭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十一年後,又親自將許燦重新推入絕望的泥潭。
許燦嘴唇發白,陷入沉默,眼中飽含落寞。
他有些吃力地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卷紙,毫不猶豫地用力纏了上去。
鮮血很快滲透出捲紙,許燦又拉出更長的一截,在手上纏了好幾圈。
幾秒後,鮮血又一次滲出。
許燦眼神有些渙散,他嚥了口唾沫,再次拉出一截紙,像個機器一般卷著傷口。
那麼大一卷紙,直到被許燦全部用完,傷口才不甘地止住了血。
“李秋靈,我本以為……自已已經開啟了你的心結,走入你的心扉,哈哈!到頭來……還是我太看得起自已了。”
許燦用乾癟發白的嘴唇有氣無力地吐出幾句話後,無聲離開。
李秋靈家,只剩韓冷和一攤狼藉的血跡。
室外,天很黑,雨還在下著。
許燦獨自一人,一步步走向自已家的別墅。
頭頂上方,昏黑的蒼穹裡落下的水珠一滴滴滲入許燦暗紅色的“紗布”上,每一滴都帶來陣陣刺痛。
奇怪,手上是有什麼血管連通了心臟嗎?
手痛也就算了,為什麼心也跟著痛………
許燦到家了,他一瘸一拐地扶著樓梯走上二樓,兩條腿像海綿一般不受控制。
來到二樓,江塵川正躺在沙發上看著《能出沒》。
看他的樣子,比剛才好多了。
江塵川早就聽到許燦開門的動靜了,他大笑一聲,“嗨害!兄弟你終於回來………”他從沙發上彈射起來,而當他看到許燦一身狼狽的時候,笑容轉瞬即逝。
“臥槽!!!兄弟,他媽的哪個栽種把你打成這樣了??”
他著急地跳下沙發,閃現到許燦身前。
江塵川眼中充斥著悲憫,他剛準備抓住許燦的肩膀,就發現他的肩膀不太對勁,於是又打算拉他的手,結果卻發現他的手傷得更重。
沒辦法,他只能將手放在許燦的背上,企圖將他抱住。
然而,當他的手觸碰到許燦的背闊時,許燦的身體不禁一顫。
江塵川氣得咬牙切齒,暴跳如雷,“去他媽的【小可愛】【小可愛】的,我【小可愛】【小可愛】【小可愛】,有媽生沒媽養的東西!!!我看他還真是二郎真菌顯靈了,都是三隻眼睛,只不過第三隻眼睛長在屁股上,怪不得狗眼看人低——還真是瞎了眼了!!”
“他媽的,連老子兄弟都感動,老子把你老媽祖墳撅了!!!我【小可愛】【小可愛】【小可愛】!!”
“兄弟!快告訴我!!是哪個狗孃養的出生把你欺負成這樣的?又是哪條街的混混嗎?哥現在就去給你報仇!!!”
“真是奇了怪了,他奶奶的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韓冷也不來幫一下嗎??這才幾點啊她就先睡了??我看夜宵她是白吃了!!”
“受不了了兄弟,哥現在好火熱,你別裝啞巴呀!!快告訴哥啊!!”
許燦深深地看了江塵川一眼,“川哥,能不能先送我去趟醫院?”
江塵川兩眼一直,“臥槽,差點把你的傷給忘了,走走走,哥帶你去急診!!”
他一隻手拉著許燦的手臂,另一隻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
光是下樓的時間,江塵川就追問了許燦無數次到底是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院子裡,江塵川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蘭博基尼的燈光一閃,他趕緊將車門拉開,坐上主駕,並將頭頂的燈開啟。
許燦已經坐在了副駕,頭頂的燈光將他淒冷落魄的臉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