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依然保持著笑意,連一絲表情都不曾有變化,但即便如此,秦司珩還是察覺到一絲疏離,沒錯,就是疏離。

他的蠻蠻,對他疏離了。

這一認知,讓他心頭一緊。

“你在趕朕走?”

虞涼月看了他一眼,“臣妾哪裡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這就是明晃晃的譏諷自己了。

秦司珩不明白,為何是對方做錯了事兒,反而現在受到懲罰的是自己。

他心口裡的憤怒和不甘心,還有那期待交錯,帝王的自尊心和驕傲迫使他想朝著外邊兒毅然決然地離開,日後再也不要踏入這個地方。

但憤怒和不甘心,還是對眼前女子深深的不捨,讓他又實在是邁不動步伐。

他是怎麼了,為何變成了這樣。

心裡天人交戰的秦司珩,絲毫沒有覺察到,虞涼月眼中一閃而逝的戲謔。

彷彿在看著一場大戲,充滿著旁觀者高高在上目光中的,戲謔。

“你揹著朕,偷偷用藥避孕,今日這事兒,也是瞞著朕,自己一個人處理,你到底要瞞朕多少事兒,你才甘心!虞!涼!月!你是不是,從來,從來就沒信任過朕,心裡沒有過朕!”

他一拂袖,旁邊的一個花瓶應聲而碎,碎片灑滿了一地。

亮閃閃的,格外的好看。

虞涼月看著那瓶子,心中卻有些惋惜,那瓶子價值不菲,是她最喜歡的其中之一,換做銀子,可得黃金一百兩呢。

身側的秦司珩見她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瓶子,還以為她總算是對自己說的話有了反應,心中湧上期待。

“這瓶子,臣妾很是喜歡,皇上說毀去,就毀去了,可否想過臣妾的心思?”她抬眸看向秦司珩。

“皇上可問過,臣妾為何要避孕,這背後究竟是為何?皇上是帝王,大家都應該俯首稱臣,點頭哈腰,所以皇上覺得,臣妾忤逆了你,不順著你。皇上難道,也想要藉著皇帝的身份,讓臣妾日後乖乖聽話?但臣妾心愛著皇上,這種表面功夫,臣妾做不到,也不屑於去做。但若這種表面的乖順,是皇上想要的,臣妾自當聽命。”

秦司珩眼睛瞪大了一些,隱藏的心思被發現,他有一種沒穿衣服的錯覺。

常年身居高位,讓他習慣了所有人對他順從,唯命是從。

但他內心,真的想要這樣嗎?

讓虞涼月也一塊兒,跟著眾人一般,都別無二致地對自己展現出乖順?

他想了想,這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要,我要的,從來都是真實的你。”秦司珩情急之下,自稱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