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口比她想象的還要眼中,若非對方身子骨強硬,恐怕早就支撐不下來了。
但接下來上藥的過程,邑硯也一聲不吭,眉頭舒展,彷彿壓根兒不痛。
仲絲看著傷口,能受這樣的刀傷,恐怕此人打鬥起來,用的都是不要命的打法,這天下,當真還有不怕死的人?
邑硯穿好衣服,待仲絲走到門口,他開口叫住了人,“容貴妃懷了身孕,宮內有心之人頗多,你多加照料她。”
“邑指揮使這般不愛惜自身性命,居然還有關心之人?但恐怕你不應該如此。”
“為何不能如此?”邑硯嗤笑,嫌仲絲管的太多。
“你這樣,會害了她。”
一路走來,無論是那盛放嬌豔的芍藥花,還是哪很是眼熟的涼亭,還有那一本怪異的書,無一在清晰的告訴仲絲,眼前之人,恐怕對容貴妃,有著不可告人的心思。
“我不會。若是有人懷疑,我會立刻都自刎,以示清白。”
他聲音透著一股散漫和毫不在意的意味,仲絲怒道:“你既然如此在意,就更應該保重自己。她在宮裡無依無靠,你更不該成為她的負累。還有,你這種不愛惜自身的人,真是浪費藥!”
她說罷,憤怒離去。
只留下眸光悵然的邑硯坐在床榻邊兒,自嘲的笑了笑。
回了宮,仲絲去了鳴鸞殿回話。
“微臣已經瞧過了,雖然傷的嚴重了些,但好在我這兒有上好的傷藥,每日塗抹,必然會好起來。”
虞涼月詫異,他竟然當真傷的這般嚴重。
“那他為何適才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
幾乎是瞬間,仲絲想到剛才對方嘴裡,“有重要的事兒,耽誤了”。
這重要的事兒,竟然是見虞涼月?為此忍著常人不能忍的傷痛,就為了見一面?她吃驚之餘,更多的是感慨,哪些傷有幾道深的幾乎要把他洞穿開來。
這還是正常人的忍受能力嗎。
虞涼月:“你配好了藥,我讓人送去。”
“不用。”仲絲想到邑硯的心思,下意識拒絕,“微臣可以讓人送去。”
那人的心思深沉,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誰知道會不會做出更兇險的事兒來?虞涼月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妙。
虞涼月沒多想,點了頭,“也好。”
她還有約莫兩個月就要生產,仲絲給她細細的把了脈,又囑咐好好休息,可以多滋補一些,才轉身離開。
虞涼月坐了一會兒,手腳腫脹,實在是難以忍受,青柳攙扶著她上了床,又坐在床榻邊兒,動作輕柔地給她揉捏起來。
看著她眉尖微微蹙起,心疼不已。
“皇上也真是的,再忙難道不能來看看主子。”
虞涼月笑道:“璇璣生日,他不是來了。”
“那怎麼算呢,主子有了身孕,又這般辛苦,他應該常常陪伴才對。光是賞賜東西,又派人來關心有什麼用....”
虞涼月私心裡,覺得還挺有用的,說一千道一萬,不如做得好。
但看著青柳發洩似的抱怨,沒吭聲。
說了半晌,青柳也意識到自己越矩了,她一個奴婢,還指責起來皇上了,還好主子沒有多跟她計較。
“是奴婢多話了。”
“本宮知道,你是擔心,但我眼下好好的,你無須緊張。”
青柳不由想起她第一次生產時的兇險,眼睛含淚,“奴婢想起主子生四皇子時,太后一派的人,竟然命產婆想要主子你的命....”
她哭的眼淚滂沱,虞涼月心中一暖,伸手攬住她,用頭在青柳肩頭蹭了蹭,撒嬌似的,“我的好青柳,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的。”
青柳自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