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哪裡被發現的,單從最近發生在安平縣的幾起案子來看,兇犯明顯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毫不避諱,甚至,十分想向別人炫耀。”

炫耀?

一旁的陳虎忍不住瞪大眼睛。

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但凡提起兇犯,大家都會想到他定是犯了律法不允許的事情,都會像偷了東西的老鼠一般,拼命想把自己的罪行藏起來。

他還是第一回聽說,有兇犯會想向別人炫耀自己的罪行!

蕭逸也似乎有些怔然,但很快沉吟道:“你是說,他是故意把死者放在顯眼的地方,故意讓別人發現他的罪行?”

“沒錯,這段時間發生的第一個案子,死者是橫躺在大路上被發現的,第二個案子,死者是掛在樹上被發現的,那棵樹就在官道旁邊,若有心把屍體藏起來,為何不把屍體掛在更靠裡一點的樹上?”

徐靜冷冷地道:“死者希望自己犯下的罪行更快更早地被人發現,享受著自己的罪行引起轟動這件事,當他隱藏在人群中,聽到身邊人都在討論他犯下的案子,因為他做的事引起恐慌時,說不定他便在一旁竊喜,對他來說這件事能讓他獲得無與倫比的滿足!

因此,他挑釁我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徐靜說到這裡,頓了頓。

聽到興起的陳虎不禁一臉焦急。

到底是什麼原因,徐娘子倒是快說啊!

他現在已是沒心情探究徐娘子到底是從哪裡得知這些事情的了。

他現在只想對徐娘子頂禮膜拜!

蕭逸看了看徐靜,輕吸一口氣,接過了她的話,“最近關於杏林堂女神醫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風頭甚至蓋過了他犯下的案子,他因此對杏林堂的女神醫懷恨在心,這才設了這個局對你進行挑釁。”

徐靜不由得讚賞地看了一眼蕭逸,真心實意地笑了,“不愧是蕭侍郎,沒錯,兇犯會這般大費周章地挑釁我,只能是因為——他恨我搶了他的風頭。

也許,這是他行兇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他由始至終都沒想過把自己的罪行安在我身上,那些罪行對他來說相當於將軍的戰功,要他把自己的罪行拱手讓人,不亞於要了他的命。

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在看到死者身上的傷痕那瞬間,就會明白它跟先前那些案子的關係!”

蕭逸不經意地對上徐靜那雙含著氤氳笑意的明亮眼眸,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奇怪的情緒,讓他不由得移開視線,低頭拿起茶盞淺啄了一口。

奇怪。

定然是這女子笑得太莫名其妙了,他有些不適應。

笑得彷彿,長笑見到了他最心愛的冰糖葫蘆似的。

陳虎看著配合默契的兩人,心裡不禁更興奮了。

好配,真的好配!

不愧是他看好的一對璧人!

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那兇犯也忒惡心人了。”

一般人做不出把自己殺人的罪行當成戰功這種事。

徐靜淡聲道:“這在連環殺人犯中,是很常見的心理。

說起來,既然今天這個案子跟先前的案子都是同一人所為,他們的死因定然也是一樣的,死因是什麼?”

今天的死者不是被燒死的,身上的傷痕也是死後傷。

這說明,他的死另有原因。

然而,徐靜話音剛落,就見面前兩人的神情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古怪而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