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冤枉啊。”

裴靜志渾身一顫,馬上雙膝跪地衝李治高喊冤枉。

“冤枉?那你說香水為何就上升到了奢靡之風,那些古玩寶玉就沒事,不妨說了,這香水朕也買了,送給皇后她很高興,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定不饒你。”

李治看著裴靜志,平常你說兩句朕忍了,做樣子嘛,你當諍臣我當賢主,

但是你要動朕的錢袋子,那就不要怪我了。

這要不一棍子打死你,怎麼震懾那些虎豹豺狼,狼子野心之輩。

裴靜志傻眼了,其他官員也是懵了,

皇帝平常可不這樣啊,今天怎麼說爆就爆了。

難道說怒氣還能攢,這是攢到頂了?

說好的君賢臣明,都到哪去了。

“陛下,臣...臣...”

裴靜志支支吾吾也是說不出話來,香水雖然一瓶百貫但是相比那些動輒千貫萬貫的古玩玉器來說到底不過是九牛一毛,真要是讓他挑個毛病出來,他也沒有想過。

將頭扭向身邊,禮部侍郎周友德微微搖頭站了出來:“陛下,臣有本奏。”

“周友德,朕沒讓你出來,你有本奏,給我憋回去。”

李治瞪著眼珠子看著周友德,他知道對方是武后的人,但是那又如何?

朕沒讓你說話,你蹦出來,難道想死嗎?

“陛下,臣認為裴靜志所言甚是,古玩玉器售價昂貴,是因為那是藝術品,乃是國藝之精粹,自有其文化在內,香水又是何物?

無外乎婦人所用脂粉之類,如此昂貴,實屬不妥。”

周友德直接開口解釋了香水跟古玩玉器的本質區別。

“一派胡言。”

李治聽到這聲音也是一愣,剛想出言反駁,就聽到外面一句話傳來,長孫無忌已經大跨步走進了金鑾殿內。

“長孫丞相?”

“丞相安好。”

“丞相。”

看到長孫無忌的身影,百官馬上向對方見禮,畢竟他是百官之首。

“陛下,臣認為禮部侍郎周友德所言太過庸俗,古玩玉器高雅,難道婦人之物就是庸俗嗎?沒有婦人哪來的你,周友德,你當真是狹隘至極。”

長孫無忌看了眼周友德和裴靜志,直接向李治見禮。

“嗯,丞相所言既是。”

李治看了眼老而彌堅的長孫無忌,這是君臣兩人幾年來第一次意見相同。

李治是為了自己的錢袋子,而長孫無忌則是為了兒子長孫雁以及自己的錢袋子。

長孫無忌知道有人對蘭桂坊下手,哪還有心情修唐史,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乾點正事,為長孫家增磚添瓦,你們就來斷我長孫家的路。

他老子還沒死呢!這能忍!

“陛下。”

周友德傻了,裴靜志也傻了,皇帝竟然跟長孫無忌聯手了,這特麼是什麼劇本?

皇帝你這麼做,皇后娘娘知道嗎?

“好了,裴靜志,我看你不適合諫議大夫這個職務了,傳旨,削去裴靜志諫議大夫之職,下放黔州。

至於周友德,罰俸三個月,誰要是再敢說香水之過,一律嚴懲,退朝。”

李治看了眼文武百官,直接宣佈了自己的決定,然後甩袖離開金鑾殿。

“退朝。”

瑞安懵了,李治這一趴有點太突兀了,趕緊隨聲說話,然後跟著李治一起離開。

長孫無忌雖然不明白李治為什麼這麼挺蘭桂坊,只要自己的兒子能安心賺錢,一切都不重要了。

許敬宗看著長孫無忌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