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餘慶不傻,馬上就明白了崔元瑒擔心的事情。
“沒錯,如果飛錢業務當真能夠開展,那麼我們商行之前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跟櫃坊倒閉相比,這件事才是最嚴重的。”
崔元瑒點了點頭,他們的商行之所以能做的風生水起,賺取鉅額的利潤,究其原因還是自己的商路通暢。
別的商人不敢去他們敢去,別的商人不敢幹他們敢幹。
就是看著通暢的商路,現在有了飛錢業務,他們的優勢將被最大限度抹殺。
這給他們帶來的衝擊才是最大的。
“那我們是否也能開展私人的飛錢業務,如此便能跟日昇隆相抗爭,憑藉我們這些世家在各地的分號,也是能做到這個的。”
崔餘慶也明白現在情勢危急,想了想,左右都打不過了,難道自己就不能加入嗎?
“你的想法只能治標而不能治本,開設飛錢業務當然可以,
但是我剛才是說了,櫃坊只是小患,商路通暢才是大患,
如果想要繼續保持我們的優勢,只能想辦法將飛錢業務掐斷,如此方為上策。”
崔元瑒看著自己的兄弟,眼中閃過一絲狠意。
世家之所以世家,不止是因為他們詩書傳家,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們家財萬貫。
世家之人能全心全意去讀書,去考取功名,全賴他們各地的商行,莊地源源不斷的給他們輸血。
商行就是他們的一條腿,透過從未斷絕的商路,他們可以搞到天南海北的貨物,賺取海量的利潤。
如果真的出現飛錢,他們就會面臨很多對手,商人逐利,以前可能沒什麼,現在卻是要難了。
所以想要保證自己的商業版圖,飛錢必須遏制。
絕對不能讓他們順利實施。
“嘶。”
看著發狠的兄長,崔餘慶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要知道這次的對手可是皇帝,大唐的第一人,前幾次的交鋒,他們可是撞得頭破血流。
元氣到這會還沒恢復過來,在對抗的話,自己可能力有不逮啊。
“兄長,你怎麼想的?”
崔餘慶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保住世家的地位才是最主要的。
“首先發動各地官員,抵制飛錢業務,延遲或者刁難那些過來兌換的商人,
其次將飛錢的情況撒播給那些山匪,讓他們全力截殺四行的商人。”
崔元瑒看了眼自己的兄弟,緩緩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妥,不妥,陛下已經下旨嚴禁各地官員刁難兌換飛錢的行商,
而且那些行商往來只帶劵契,不帶錢財,山匪們就算截殺也得不到什麼好處,肯定不會去做這吃力不討好之事。”
崔餘慶搖了搖頭,崔元瑒說的這兩個應對方法都不靠譜,根本難以施行。
“我只是讓那些官員延遲兌換,將過程變得繁瑣一些,並沒有讓他們不予兌換,
畢竟這事關朝廷的稅收,謹慎點誰都說不出話來,
至於那些山匪,不過是為錢罷了,撒些錢出去,
只要拿來劵契就能以三成的價格兌換,我就不信那些山匪會不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