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這樣粗枝大葉之人為何能頌出這樣華美的篇章。

相比剛才長孫雁所做的詩,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者雖然高下難分,但是有一點卻很明白,那就是這樣的詩句他哪怕窮其一生也做不出來。

為什麼會是這樣?

難道自己寒窗苦讀十幾載,竟然還不如一個看似莽夫之人的隨口塗鴉嗎?

不只是許昂這樣想,很多文人都是有些懷疑人生了。

為什麼程處弼能做出這樣的詩來,自己拿得出手的只有幾首堪讀之作。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

上官儀看著慷慨激昂的程處弼,眼角多了幾絲疑惑之色。

這首詩一聽就是文人所寫,不是武人所為,但是這樣的詩就出現在程處弼身上,這裡面透露著太多的詭異。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首詩也是一首絕句,如此精彩的上闕,恐怕往下接又沒人能接的住了,畢竟沒人願意出來丟臉。

上下差距太過明顯的話,只能讓別人知道你有多麼的遜色。

看著周圍一片寂靜,程處弼眼中滿是冷意,

一群瓜皮也敢跟咱們長安四大天王比。

啊呸。

程處弼坐了下去,猶如老僧入定一樣臉上無喜無悲。

李嫣然微微一笑,想要我樹人茶室在文詩大會上丟臉,那我偏要讓樹人茶室出盡風頭。

不知道這鬥文案上要是坐滿了樹人茶室之人,這些人的臉會是什麼樣子。

別人不知道,反正許昂的臉肯定不好看。

畢竟他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報上次的一箭之仇,現在要是被樹人茶室奪得魁首。

李嫣然就要祈求許昂沒有心臟病了,否則的話,怕不是會被氣得一命嗚呼,魂歸地府了。

“這...”

一邊的上官儀犯了難了,他主持文會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樣的場面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以往雖然也有紈絝高價買了好手幫他們作詩,但是那也僅限於不錯罷了,面對別的文人的攻訐,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但是現在前面出了一個長孫雁,現在又來了個程處弼,這兩人的詩全都是無懈可擊,而且想壓又壓不住,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了。

李嫣然悄悄的踹了長孫雁屁股一下,給他使了個眼色。

“如果沒人能接下去的話,是不是該判我處弼兄弟也入座鬥文案了。”長孫雁也是人精,馬上就衝為首的上官儀開口道。

“Duang。”

碩大的銅鑼再次敲響,上官儀也是無奈道:“程處弼此作絕佳,可上鬥文案,有人反對嗎?”

一群人好像吃了蒼蠅一樣,滿臉不爽的搖了搖頭。

“俺也要等俺的兄弟們一起,就先不上去了。”

程處弼一陣憨笑,示意他也要在下面等待。

尉遲環死死地盯著李嫣然,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俺也要作詩,俺也要出風頭,畢竟程處弼都行,俺也可以。

李嫣然馬上就讀懂了尉遲環的意思,想出風頭,這還不簡單?

一個紙條遞到了尉遲環的手裡,他偷偷看了一眼馬上就站了起來。

“怎麼,尉遲環,別說你也要作詩啊。”

許昂只感覺自己麻了,長孫雁和程處弼跳出來也就算了,怎麼連你這個出了名的三愣子也要作詩?

他寧可相信母豬上樹,也不相信對方能作詩。

尉遲環微微一笑,衝著中臺的上官儀問道:“俺能不能接著程處弼那個往下走?”

上官儀點了點頭,程處弼那首詩已經無人敢接了,一般人都是另起爐灶,但是尉遲環想接,自然也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