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蛋在一旁看著這群人,越發覺得羞愧不已。

是他識人不清,叫了這麼幾個不識好歹的玩意過來。

明明自已在帶他們來的路上,都已經再三說明了,容二叔家由長女當家,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可這幾個傻子玩意......

唉。

李鐵蛋又在心裡唉聲嘆氣的。

容二山抬眼看向那個說不要工錢的漢子,眉毛挑了挑,冷冷呵笑一聲:“欸嘿,你求錯人了,你能不能留下來,得看我家丫頭同不同意。”

話語間,容二山轉頭看向容懌卿,臉上的神情立刻變溫和了,笑呵呵地問:“卿卿,你說要不要留下他?他說不要工錢了。”

“當然——不留,一個都不留。”容懌卿掃了幾個漢子一眼,嗓音清冷:“你們這半個月來的工錢,我們家會給,但你們得走。”

幾個漢子難以置信,也依舊不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能當家做主,決定他們的去留,正想要跟容二山繼續求饒。

“停!”容二山舉手做了個阻止他們講話的手勢,冷聲道:“我說了,我們家是卿卿做主,她說不留你們就不留,結了工錢就趕緊走吧。”

那個揚言要逛青樓的漢子愣了會神,又嘲笑容二山:“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還讓一個賠錢貨當家啊?要是我......啊!!!”

話說到一半,話音就突然變成了痛苦的嚎叫。

容懌卿聽到他罵自已“賠錢貨”,立刻伸腳,一腳就踹到那褲襠的位置。

即便收了七八成的力道,還是讓那漢子疼得臉一陣紅一陣青的。

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除了裴韞和容二山。

李鐵蛋和牛馬村的幾個漢子都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也想跟著捂褲襠了。

幾個婦人瞧見了眼前的一幕,先是驚詫,然後是捂著嘴幸災樂禍,交頭接耳,小聲罵著“活該”。

“這一腳踹得可真太好了,最好就把那玩意給踹壞了,看他還能不能到青樓裡找女人!”

“哎喲喂,你還真不害臊啊,就這麼大剌剌說出來......”

“切,這有什麼?卿丫頭都直接一腳踹上去了,咱們這些老孃們還害臊什麼?”

“就是,踢壞了最好!”

“嘿,瞧你們這話說的,要是那男人那玩意真壞了,可不得找卿丫頭的麻煩啊?”

“這......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啊......”

“所以啊......”

都說婦人要恪守婦道,像當眾踢男人褲襠這種事,跟扒光男人衣裳差別不大了,應當感到羞恥。

但幾個婦人顯然沒這麼想,也是因為氣憤過頭了,這男人就不是個好東西,有人收拾他,她們還開心。

容懌卿更沒想羞恥不羞恥的問題,只覺得這個寧願去青樓找女人,也不願意拿銀兩給媳婦花的男人欠揍。

她記得這個男人的名字,叫王大河。

“啊......疼疼疼......”王大河躺在地上打滾,疼得滿頭是汗。

“大河哥,你咋樣了?要不要緊?”

“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

跟王大河一起幹活的男人陳壯勇,緊張地關心王大河的情況。

王大河還是扯著嗓子喊疼,額頭上都出了不少冷汗。

“你怎麼能打人?還踹大河哥那裡,要是踹出個好歹來,你拿什麼賠?”有個男人氣憤地替王大河說話。

這男人也姓王,叫王大毛,聽說跟王大河同一個村子的。

“你們村長呢?把你們村長叫出來,你們必須要給我們大河哥一個說法,不然我們就把你們告到縣令大人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