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村這些缺少肉吃的地方,要是能抓到這樣的菜花蛇,可得美得唇角翹到天邊去了。
更何況這條菜花蛇差不多已經被黑狗弄死了。
只不過要想從黑狗脖子上拿下來帶回家,還得取得黑狗的同意。
容二山便儘量用友好的聲音跟黑狗說了聲。
只見黑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卿卿片刻,低低地哼唧了一聲,也搖起尾巴來了。
容二山鬆了一口氣,隨便在路邊割了一條草藤,走到黑狗面前,捏著菜花蛇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將它從黑狗脖子掰下來。
然後再用草藤把菜花蛇的脖子先纏上兩圈,再把身子盤了兩圈,一塊綁上了。
卿卿知道那條菜花蛇無毒之後,便不再害怕了,但對這種長得醜的東西沒什麼好感。
“爹爹,這條蛇真的好吃嗎?”卿卿表示很懷疑。
容二山掂了掂菜花蛇的重量,估計有兩斤重,笑得更開心了,“當然了,用它來燉湯喝,湯都是特別鮮美的,回去爹給你燉湯喝!”
卿卿連忙搖頭,“不要,我不吃!”
容二山眉梢一挑:“為什麼不要?可好吃了。”
卿卿沒猶豫:“因為它醜。”
“......”容二山無語。
有得吃就算好了,哪兒還管它醜不醜的。
容二山笑了聲,“那行,回去煮給你娘吃。”
卿卿一本正經說:“孃親也不會喜歡吃的。”
容二山誒了下:“這回你猜錯了,你娘還真吃過,覺得味道還不錯。”
卿卿自然不信,可等到蛇湯混雜白花花的蛇肉端上桌,就看到她孃親一連喝了好幾口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一臉滿意。
這頓蛇肉湯不是容二家獨食,而是容家人一起吃,一人一碗湯,再加上兩塊蛇肉,就差不多分完了。
盤裡還剩了點湯底,容大山和他的幾個兒女,除了三女兒,都爭著要吃,尤其是兩個兒子,搶著勺子,你一句我一句吵著。
容二山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就連柳玉荷也是。
老大家的幾個孩子早些年捱過餓,餓的滋味不好受,一有吃的,就恨不得全塞到肚子裡去,也不管是不是自已應得的。
在房裡陪著柳玉荷和弟弟妹妹的卿卿都聽到了食廳這邊吵吵鬧鬧的聲音,撇了撇嘴:“肯定又是為了吃的在吵架,每次都是這樣,好像山裡的餓狼見到肉一樣。”
柳玉荷笑了笑,摸了下女兒的頭,跟女兒講了講那幾個孩子小時候捱餓的事。
卿卿撅了噘嘴,“餓是餓,那也不能這麼沒有禮貌呀,還說我沒禮貌,到底是誰沒禮貌啊......”
小丫頭自顧自地吐糟著。
柳玉荷勾唇笑著沒有應話。
除開家教一個原因,其實也能理解,在饑荒年,講理講謙讓不切實際,都快餓死了,還講什麼禮儀道德?
容二山受不了桌上的吵鬧聲,說了一句回房了就回自已屋裡去,正巧看到赤腳大夫來了。
“林大夫?您怎麼來了?”
赤腳大夫姓林,至於是什麼名,無人知道,所以大家要就叫他赤腳大夫,要不就叫他林大夫。
林大夫揚了揚手裡的藥包,笑道:“給你媳婦送補身體的藥來了,昨兒個讓你們過來取,這都快等到正午了,都沒見你們來取,我閒來無事,便給你們送過來了。”
容二山上前接過藥包,很感謝林大夫,就連忙招呼人進來坐一坐。
林大夫擺了擺手,正想拒絕,就聽到一聲甜甜的“林爺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會兒說的就是卿卿。
卿卿知道林大夫是孃親的救命恩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