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殿外傳來李全的聲音。

“皇上駕到——”

“臣妾見過皇上。”

眾妃嬪起身見禮,南蘇荷神情懨懨的坐著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伶舟行被她看的莫名其妙,眾人見狀立馬趁機溜之大吉,福身告退。

“你……”

“你……”

兩人同時出聲,又同時笑出聲來。

“你先說。”

伶舟行把人撈起來抱在腿上問道。

李全帶著宮人退出大殿,給二人騰出空間。

“剛才她們說宮裡本來要進新人,是真的?”

“嗯。”

說著他從李全帶來的一堆奏章中拿出一本遞給她看,又接著說道:

“這是內務府送來的摺子,上頭都是預選的姑娘。不過摺子已經打回去了,宮裡現如今還有這麼多人,左右都要遣散,何必在放人進來。”

“如果沒有昨晚的事,你會放她們進來嗎?”

他毫不猶豫的答道:“會。”

兩人四目相對無言,半晌後她道:“我理解,她們來了,她們無辜;她們不來,前朝的事你會麻煩很多,對吧?”

“她們從來不無辜,若今日與我在一處的是旁人,那你便就是她們。這世上的一切其實都很公平,你所享受的和你要付出犧牲的,是相對平等的。”

伶舟行知曉她的品性,告訴她這些,也是希望她能對那些妃嬪有所防備。

這些日子她對幸妃梨妃她們太過親近和善,以至於兩家都生了些許心思。

她摟著伶舟行的脖子定睛看著他,她自認為自己還算了解他。

可她忘了,因著她的到來,讓這個書中世界鮮活起來。

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著複雜的人性,不再是書面上三言兩語塑造出來的簡單人物。

南蘇荷不知怎麼接話,便轉移話題反問他:“你呢?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

“沒事,就是想問問避子湯的事。”

“你,生氣了?”

“沒有,我哪會生你的氣。是我考慮不周,應該問問你想不想要孩子。”

“想啊,只是想再等等。”

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最佳生育年齡,便轉了轉眼珠,靈機一動,笑盈盈的說道:“我想和你再過兩年二人世界。”

聽了這話,伶舟行果然笑容更甚,南蘇荷決定趁熱打鐵,同他好好說一說伶舟深的事。

昨晚她本想趁著他情慾上頭時提一嘴,誰知自己先被衝昏頭腦,完全忘了這事。

伶舟行圈著她坐在自己懷裡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同她說話。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啊。”

他快速抬眼看她一眼,隨即說道:“也就是你敢,你知不知在別人眼裡我這是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那事實我們當事人不是清楚嘛,你說你最後本來就要遣散後宮,菡昭儀和言昭儀要是不作妖,你也不會做到那一步。既然如此,你就同意吧。那個伶舟深,怎麼說也是你兄長。”

提起伶舟深,他便想起今日早晨去早朝路上李全同他說的話。

“除了伶舟深,在千大人府邸你還見著誰了?”

“啊?那人多得很,我哪裡記得住。”

“那除了伶舟深,你還記得誰?”

“還有姜世子,和伶舟深一起的。”

伶舟行不經意的輕哼一聲,她捧起他的臉迫使他看著自己:“你問別人幹嘛,不要轉移話題,你說行不行啊?”

伶舟行不答,閉上眼靜靜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南蘇荷無語凝噎,湊上去對準他的嘴唇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