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昂的本職工作是兵部侍郎。

對於檢閱軍隊來說,白昂就算不是專家,也絕對不是門外漢。

雖然大涼帝國的軍隊並沒有站軍姿和行進佇列的操練,林海也根本不想解釋這樣的訓練對軍隊的戰鬥力有什麼增益,白昂還是看出來些許門道。

“清河伯的軍隊別的不說,至少在令行禁止方面是值得稱道的,如此訓練有素的大軍,再配備上清河伯給他們的裝備,不要說孟洋城,就算清河伯真想突入高棉腹地,也不是不可能啊。”

白昂一邊捋著鬍子一邊說,頗有到林海的地盤上指點江山的感覺。

“白大人見笑了,兒郎們都不會練兵,也就是個花架子,看著好看罷了。”

林海並不想在這個話題裡多聊,他的確希望帝國高層看重清河的戰鬥力,至少這樣他們不會輕易打清河的主意,但是他也不希望高層太過於看重清河,不然等來的可能就是帝國不管不顧的全力一擊了。

“再說了,本伯爺只是帝國分鎮一方的勳貴,要說臨機應變防守反擊,打退入侵之敵,然後稍稍那麼推進一下,也算是本伯爺的本分,可過於突入敵境,擅自擴大戰事,可就不是本伯爺能做的了。這一點本伯爺還是拿捏得住的。”

林海看似漫不經心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當然,任何一個對政治有那麼一丟丟敏感度的人都能聽出來,這句話事實上是林海在強調自己的“臨機應變”和“防守反擊”的權利,甚至希望能夠“稍稍”推進一下。

也就是說,只要打起來了,不管誰先動的手,也不管是不是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在官方上的解釋,林海都會回答為:“臨機應變,防守反擊,稍稍推進”,至於是不是已經推進到敵國的都城下面了,這些都不重要,都算是“稍稍”的一部分。

白昂沒有接林海的話。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哪怕他立刻站起來大聲駁斥林海“妄言”,以後出了事林海也會說:“我向兵部侍郎白昂白大人報告過的啊,他同意過的啊,你們怎麼能這樣?”

當然,他低估了林海的無恥。

只要他敢進入清河境內,那麼他說過什麼話就不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了。

畢竟在他進入清河之前,《關於與兵部侍郎白昂大人的座談會紀要》、《白昂大人在參觀鳳凰山軍營後的指示》、《白昂大人關於高棉問題的指示》等等檔案都已經編寫好了,只要白昂一離開清河,就會立刻刊印宣發。

“清河伯,這佇列行進和軍姿站立確實是練兵良法,只是不知道若要練成現在這個樣子,需要操練多少時日?”

白昂想了又想,還是提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若只是操練這佇列行進,軍姿站立,再搭配上相應的例如內務要求等等,三個月足矣。”林海看著白昂笑眯眯的說道:“當然,其他的基本戰術動作也可以在這時候穿插訓練,並不衝突,三月之後,白大人就能明顯看到從農夫到士兵的轉換了。”

“三月啊...”白昂搖了搖頭,道:“若按照帝國軍事操典,士卒三日一操,這三個月已經足夠把農夫操練成能勉強上陣的輔兵了,若戰事緊急,這樣的輔兵上陣打上幾仗,就是精銳的戰兵。清河伯這辦法好是好,就是太慢了。”

“三日一操?白大人你在開什麼玩笑。”林海戲謔的看著白昂:“在清河,哪怕是豬都不敢這麼歇。白大人以為清河靠的是什麼在短短數年之間從廢墟發展到今天的?難道靠的是幹一天歇兩天?”

“哦?那還請清河伯指教。”眼見林海似乎要說出點乾貨,白昂完全不在意林海言語中的不敬之意。

“在清河,所有人,十四日一歇,一月歇兩天。這幫士兵也是。每日操練,從日出到日落不可停歇,晚上再加文化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