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了院子，姚素秋一下車就看到鄭秘書一臉苦相的坐在院子裡，就跟被人遺棄的小狗似的，蔫了吧唧的。
“人送去了，見到雷子了？”戴雋關上車門，走向後備箱。
“沒有，郝雷加班，還沒回家。”
鄭秘書站起身，看著老闆從後備箱拎出一袋飯盒，眼睛頓時就亮了。
“老闆，我幫你拿。”他就說，老闆絕對不會落下他的。
看著鄭秘書變臉的速度，姚素秋抖抖嘴角，跟他一起去廚房把食物換到盤子裡，這個時期的餐盒都是回收塑膠做的，合不合格她不清楚，但是遇熱時，偶爾會有味道。
第一次進廚房，姚素秋一愣，廚房收拾的很乾淨整潔，而且，她發現這裡已經用上煤氣罐了。
看到櫥櫃裡有雞蛋，姚素秋自告奮勇的做了個黃瓜雞蛋湯。
一起用過晚飯，鄭秘書負責刷洗。
戴雋拿起車鑰匙，衝姚素秋晃了晃，“我送你回去。”
叮鈴鈴~
戴雋看了眼電話，走過去接起。
“喂。”
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麼，戴雋微微點頭，說了句回頭一起吃飯，就結束通話了。
姚素秋看著他手中握著的電話，以為他有事兒要處理，“師傅家裡距離這人不遠，我走著回去也一樣。”
“是郝雷，說賈表姨的事兒，他自己還沒下班。”
姚素秋一愣，賈表姨是郝雷介紹的，自己來一趟人就被辭退了，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等車子駛入金針劉居住的衚衕口，姚素秋便讓他停了。
“我就在這裡下就行，衚衕內不好調頭。”
戴雋靠邊停車，看了看姚素秋，“那個大米，你有多少？”
“你決定買了？”
“嗯，品質不錯，”
姚素秋盯著戴雋的眼睛，認真確認，“比供銷社賣的大米貴兩分，你也願意？”
這人可是建國以來第一批資本家，能下這麼大血本？
“為何不願意，你也說了，你的大米比市面上賣的品質好，我也嘗過了，確實不錯。好東西一份價格一分貨，我一直認同這樣的說辭。”
看著姚素秋眼裡的質疑，戴雋點了一支菸，把車窗放下，胳膊搭在上面，避免煙霧進入車廂。
“倒是你，為何如此看著我，還是你對我的想法有質疑？”
“咳~，那倒沒有，就是沒想到你會為工人提供這麼好的主食……不是我對你有看法，而是這年頭，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沒人講究精緻的。”
姚素秋看著他，實話實說。
“雖然你的想法沒錯，但也不是全部，任何時期都不缺精緻的人，也不缺富裕的有錢人。”
看著姚素秋瞪大眼睛盯著自己，戴雋一手放到方向盤上，手指摩挲著方向盤中心的標誌。
“就像這輛桑塔納，是國內第一批進口車，定價八萬，在一定圈層裡依舊供不應求，這一年更是翻倍的往上飆。只要是好東西，就一定有市場。”
“所以，你的大米跟這輛車一樣，都有專屬人群。”
姚素秋：“……”
他懷疑這貨再給她顯擺自己有多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