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那傢伙可憐得像只落水狗,渴望有人給他溫暖和目光。我想罩他,僅此而已。我不會主動讓他成為桀驁的灰狼,如果他要鑽入荒原,我也不會管他就是了。”諾諾說,垂著眼眸,“我會去幫我想幫的人,卻不會干涉任何人的人生走向。”

“我可能是那種喜歡狗拿耗子的人吧,愛多管閒事。對不平之事袖手旁觀的話,就成了我長這麼大所討厭的人。曾經我厭惡的人,也是這麼對我和母親這麼袖手旁觀的。”

“那你可要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咯。”諾諾一身輕鬆地說,正如她所說的,她會伸出援手,卻不會做出任何因為伸出援手而讓自己背上責任和束縛的行為。

……

“小胖子,你可以走了。”諾諾明媚地朝著電影廳示意。

幾乎胖成球的徐巖巖傻笑著回到了電影廳的室內,顯然諾諾的搭話讓他很開心。

“大聖母,什麼感想?”諾諾打趣地問。

“這件事,趙孟華和陳雯雯做的不厚道。對於趙孟華,讓不對自己構成情敵的‘情敵’充當自己表白的工具,這種行為可以用惡劣來形容。對於陳雯雯,明知道路明非喜歡自己,卻矇騙他,給他希望卻再狠狠地用絕望澆醒他,這種行為可以用……用一個不太好的詞來形容。”喬起奧想了想,沒有把那個詞說出來。

“可是,是路明非非要湊上去的誒!”諾諾靠在身後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上,穿著和平時一樣的裝束。

喬起奧評價說,“他只是一心暗戀而已,沒有給任何人造成困擾,不是嗎?人們可以指責他沒有氣節,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歸根結底,人們嘲笑他,受傷的卻是什麼也沒有做錯的他。人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受到損害,卻要用唇槍舌劍,讓他的傷痕更加深刻,好像他欠他們什麼、要用言語討回來似的。如果某些人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感到自己敏感而脆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那他們應該反思自己,而不是傷害一個無助的傷心人,那樣並不會顯得他們高尚。”

諾諾撇撇嘴,“你簡直就是個憤青,像個刺蝟。你什麼時候進去?”

“現在。”喬起奧說。

“偏要等到現在,你還真是個冷血的傢伙。”諾諾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他這個性格遲早會吃虧的。不是每次都有你這樣的大姐頭罩他,只有疼痛才能讓人變化與銘記。”喬起奧緩緩地說,邁開步子朝著電影放映廳走去。

幫助路明非,這既是因為他的信念讓他這麼做,也是因為他在路明非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被孤獨籠罩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悉。

兩人找到了那個路明非他們文學社聚會的放映廳,站在放映廳外都能聽到裡面的喝彩聲,似乎裡面真的是一個熱情和幸福洋溢的天堂。

推開了放映廳的門,光從門縫裡照進昏暗的放映廳,放映機打著燈,讓那個銀幕前被照亮的小小臺子成了整個放映廳的中心。

燈光的中心,趙孟華捧著大朵的玫瑰,陳雯雯在他旁邊低著頭含羞,周圍的人在大聲喊著“答應他”。

在光鮮亮麗的“男女主角”背後,站著三個人,路明非和徐巖巖、徐淼淼兄弟。

放映機的燈被路明非擋住,在銀幕上留下一個小小的“i”字,那對胖胖的孿生兄弟則留下了兩個“o”字,三人留下的字母和放映機在銀幕上投射的字母構成了完整的“陳雯雯,iloveyou”。

這就是愛情吧,膚淺的人是理解不了的吧?

總有人那麼得有創意,那麼得爛漫,將心情由山巔落到深谷之人的破碎身心進一步碾碎,化作肥料,開出血腥美麗的罌粟花,將其踩下捧在手心用來謳歌愛情,作出美麗“告白”的絕唱。

路明非,幾分鐘前他可能還在幻想他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