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閉路影像?”陳天行聽著張三的彙報,很是高興。

他雖然能夠憑藉強大的空間想象力進行情景再現,但這類能力只能根據現有已知推測未知,對細節的要求極高,忽略任何線索都可能導致再現錯誤。

情景再現所得到的結論,只能為調查提供參考,充當指引,並不能代替真相,

真相需要更為詳盡的證據。

比如閉路影像。

對案件偵破來說,閉路影像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發明,當然,還有DNA等技術的應用。

張三指著斜後方林嫂餐鋪門口的那顆攝像頭。

陳天行點頭,這顆攝像頭他剛抵達便注意到:“張三,你去聯絡餐鋪的老闆,我還得看看現場。”

陳天行繼續專注於已知現場。

腳印,毛髮,指紋等諸多細節性證物,都已經被提取過,陳天行也就沒有給自己戴鞋套,他來到這已經晚了一步,只能查漏補缺,想要獲得關鍵性證物,很難。

“死者為兩人,但只有一聲槍響,這說不通。”陳天行俯下身,仔細搜尋小轎車的前後左右,想要找到那顆彈殼。

從幾位案發現場的目擊證人筆錄看,當時有人開槍。

一番尋找,無果,陳天行只好放棄。

“鑑定科的人不會拿走物證,應當是在方天才手裡。”

除了小轎車,陳天行還看見了不遠處的掃帚,垃圾車,另一邊的電話亭,當中的電話仍舊吊著,還未曾掛上去。

一切的景象,都似乎還保留著案發時的模樣,但陳天行知道,關鍵性的物證,早已經被取走。

回到小轎車旁,陳天行開啟車窗,看到了黑色的血跡,量很大,大部分噴在駕駛臺,座位上同樣有黑色血塊,還未徹底乾涸,表面浮著一層薄膜,像是凍幹了的豬血。

“不是槍殺。”陳天行思忖。

這種判斷,並不是來自於血量,而是來自於血跡的分佈。

如果是中槍,即便是子彈打在動脈,緊緊鑲嵌的子彈也會擋住創口,血液會像泉眼一般湧出,不會像花灑般四處噴灑。

而車內,血液四濺,鮮紅遍佈前方的駕駛臺,將方向盤,操作檯,腳踏板皆盡染紅。

“倒更像是被利器割喉,可…”陳天行發現,能解釋血跡,卻又無法解釋現場。

據查證,受害者身份,乃是兩個職業保鏢。

這意味著,想要在狹窄的空間內,解決兩個中年大漢,會很難,縱使實力高一個檔次的人都很難做到。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行兇者,乃是兩位受害者最信賴的人,以至於二人在遭難前沒有丁點防備,甚至心甘情願死去。

又或者,行兇者使用了藥物控制。

“據目擊者提供的筆錄,當時有兩人在小轎車外對峙,一人持槍,指著另一人。”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百思不得解。

陳天行再次繞到轎車右邊,腦子裡再次浮現場景:兩個保鏢,坐在轎車前排座位,轎車開著燈,照亮黑夜的同時,給閉路電視造成光幻覺,轎車嗡嗡響著,始終處於發動狀態,等待著老大上車。

而轎車外,所謂的老大正舉著槍,在他面前,正是敵人,可能是生意衝突,也可能早有仇怨。

“這個案子發生時有四個人,兩個保鏢從始至終都坐在車裡,並未被目擊者看見,兩個人在外面,被目擊。”

“有第五人?”

陳天行繼續進行場景再現:那位老大穿著小外套,並沒有扣,露出小肚子,舉著槍,稍微抬著頭,看著面前那個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的人。

而那個被槍指著的人,理所應當出現了驚慌,害怕,第一反應是跑,可他並不認為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