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心裡咯噔一下,特地點名六姑娘,可見就是針對六姑娘的。

想著之前顧悠然救過她,元寶賠笑,“恭喜夫人老爺喜得貴子,老夫人年紀大了,喜歡小輩在身邊,好,平時最喜歡六姑娘,估計老夫人不願意答應吧?”

“呵呵,不會的,老奴已經跟老夫人稟告緣由,老夫人也同意了。”李嬤嬤笑眯眯說道,“再說了,此去京城,也是六姑娘的大好事,老奴在這裡恭喜六姑娘了。”

顧悠然低著頭,聽著元寶跟李嬤嬤的對話。

恭喜?

何來之喜?

“恭喜六姑娘什麼啊?李嬤嬤你就給小的說說唄,也好讓我們六姑娘知道有什麼喜事。”元寶笑著說道,儘可能多得引誘李嬤嬤說話,讓顧悠然早些知道情況。

“呵呵,我們夫人給六姑娘定下一門好親事,那可是戶部侍郎家的嫡次子。”李嬤嬤看向顧悠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戶人家,別人想都想不著。”

“呵呵,戶部侍郎,那可是三品官啊!還是嫡次子,這麼好的親事,怎麼能輪到我啊?四姐姐不是剛回去了嗎?為什麼不給她啊?”顧悠然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嬤嬤,那嫡次子不是個病秧子,就是個半身不遂的瘸子,瞎子,啞巴,聾子這樣殘疾人。

李嬤嬤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臉皮跟年紀一樣厚,“呵呵,那是我們夫人慈悲,對你們這些庶女好。還望六姑娘別不識好歹,枉費我們夫人的一片好意。”

“好意?”顧悠然笑了笑,“真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好意······”

李嬤嬤聽到顧悠然說話的語氣充滿鄙夷,皮笑肉不笑,“六姑娘來金陵一趟,膽子不小啊!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如此詆譭夫人的一片真心,好意?”

元寶見狀,擔心顧悠然吃虧,趕緊打圓場,“李嬤嬤莫要生氣,六姑娘吃了不少苦,心情不好,還請您老多擔待。”

“哼!”李嬤嬤斜著眼看向顧悠然,“有時候人就應該有自知之明,記住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活不久的。”

顧悠然笑了笑,“是啊,活不久的。”

“你······”李嬤嬤眯著眼睛,收斂脾氣,沒必要跟這個卑微的庶女浪費口舌,順利把顧六帶到京城,才是正事。

到時候再收拾顧六,那就輕而易舉了。

馬車裡的氛圍陷入僵硬,誰都不說話。

一直到顧府,元寶才抽空跟顧悠然說:“六姑娘,你這次回京城凶多吉少,你一定要多求老夫人,或許只有老夫人能救你了。”

“嗯!”顧悠然點頭,“謝謝元寶姐姐提醒,我記下了。”

如果祖母也願意聽從孫氏的安排,那麼她跟顧家就一點情份都沒有了。等她回到京城,一個個地收拾了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然後就離開顧家,弄個身份重新開始。

到了裡面,李嬤嬤正在跟顧老夫人說話呢。

顧老夫人的表情雖然不好,但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