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費盡心思讓女兒記在竇氏的名下,並且以秦家嫡女的身份出嫁,榮光無限。若是現在從竇氏的名下去掉,女兒秦敏雅必然成為笑柄,一輩子抬不起頭。

秦閣老轉頭,看向劉氏的目光,逐漸變冷。

其實錯誤的根本在於他,因為他的心軟和偏心,以及心裡的不平,讓他做錯很多決定,讓劉氏和劉氏的子女養成了心安理得,不知感恩的薄涼性子。

事到如今,怨不得任何人。

看到秦閣老轉身離開,劉氏慌亂不已,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閣老的背影越來越遠。

到了祠堂裡,秦閣老親自給祖宗上香。

竇先明看向秦翰林,點了點頭,“翰林,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父親看看吧,別讓他一直糊塗,或者不能讓你父親裝糊塗。”

秦閣老面上尷尬,接過秦翰林遞過來匣子,開啟來,從裡面拿出來幾張的畫押的供詞,“這······這可是真的?”

“我還沒功夫去作假對付秦敏雅和繼夫人。”秦翰林抿嘴,表情嚴肅,“當初你處置了那個姨娘,並且跟我娘和我舅舅保證,秦敏雅會安分守己,不會藉由我母親的身份說話做事。當時我母親和舅舅勉為其難答應了。現在你也看到了秦敏雅很猖狂,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她當年做下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嗎?就算她能忘,你能忘,我不能忘,舅舅不能忘。之前我懶得理她,可她倒好,昨天居然去國公府,當著我孃的牌位面前,哭著喊著,說文氏,悠然不孝,她作為嫡親的姐姐,要教訓文氏。目的是什麼,你或許想不到······呵呵,居然想要我國公府馨雅書院推薦名額,讓閔憐兒萬無一失地進入馨雅書院。我那天說得明明白白,我有女兒,那名額只能給我女兒,萬萬不會給別人。可她昨天還咄咄逼人,仗得是誰的勢?還不是我娘當年給她的身份地位?”

聽到這話,秦閣老身體搖搖欲墜。

秦翰林上前,扶著秦閣老坐在椅子上,“當年我母親心裡就憋了一口氣,死了還要被別人搬出來欺壓她的兒媳婦,親孫女。這樣的記名女兒,要了有何用?”

“翰林,你大姐糊塗,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秦閣老嘆息說道,“你可知道你大姐從你母親名下除名,你大姐這輩子就完了?”

“秦良修,但凡你對我姐和翰林還有幾分情誼,現在立即拿出族譜,把秦敏雅從我姐姐名下除名。”竇先明冷聲說,氣得不叫姐夫了,而是直呼其名,“當年那劉氏和秦敏雅傷的是我姐姐,差點沒保住翰林,你可曾憐惜她?這是你的親生兒子,還是個國公爺,你就任由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下賤東西欺壓翰林的家小?”

秦閣老頹然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竇先明,又看了看一臉悲憤的秦翰林,還有一臉冷漠的秦悠然,長長嘆息:“也該讓她們吃苦頭了。”

他能護一時,但護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