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更好地得到岳父秦閣老的指點,故而閔瑞東回老家之後,帶著妻小上京,給岳父拜年。

秦閣老連同四個兒子在書房裡依次坐下,還有一個椅子空著,是給秦翰林的。

秦翰林進來,首先拱手躬身行禮,“父親大安,各位兄長大安,大姐夫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雖然跟秦閣老經常吵架,鬥嘴,但秦翰林在其他人面前很懂禮貌,不會讓人抓到錯處。

閔瑞東見最有出息的小舅子進來了,連忙起身,躬身還禮,“謝五弟關心,一來京城就聽到五弟喜事,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秦翰林笑得很燦爛,但看在其他四個親家兄弟心裡五味陳雜。

秦閣老笑呵呵說:“老五,快坐,你大姐夫正在說外放之時遇到的趣事呢。”

“那我得洗耳恭聽了。”秦翰林笑道,福建靠近南越,他對那裡還算熟悉。

閔瑞東謙虛,“在五弟面前,那我就班門弄斧了······”

書房裡的男人們,在說外面的趣事。

劉氏那邊,幾個兒媳婦,加上今天才來的親戚秦敏雅,都在翹首以待。

“娘,這文氏架子也太大了吧?為何這麼長時間還沒來?剛才去傳話的人呢?”秦敏雅沒好氣說,哪有兒媳婦敢這樣怠慢婆婆的,即使婆婆是繼母,也要維持表面的恭敬啊!

丫鬟連忙說:“剛才奴婢看到老太爺身邊的秦寶去傳話,只有五老爺來了,五夫人和六姑娘都沒來······”

秦敏雅眉頭緊皺,一拍桌子,呵斥道:“目無尊長的東西,娘,你就不能教訓她?”

“教訓?”劉氏陰沉著臉,“我現在哪敢教訓文氏,連說句重話也不行。更何況現在文氏懷孕了,你五弟寶貝地跟什麼似的,萬一來我這磕著碰著,我可賠不起。”

大太太鄭氏也附和說:“是啊,大妹妹,那文氏我們可惹不起,只能躲著了。”

“那天她來得遲,吃得飽飽得過來,我們都餓著肚子等她,之後母親讓她伺候用膳之後,她就往地上一倒暈倒了,懷孕了也不說,害得我們都沒臉。我們並不知道文氏有孕,老太爺還把我們訓斥了一頓。”王氏附和說,只有婆婆在秦家有權威,三房也能混得好。

二房,四房一向沒有多少存在感,此時聽到這樣的話,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一聲不吭,兩邊都不得罪。

“豈有此理?懷疑之後,眼裡就沒有長輩了嗎?”秦敏雅冷聲說,十分自大,“我這千里迢迢來京城,難不成還讓我去拜訪她?真是不知所謂,沒大沒小。”

這時候,秦敏雅邊上的一個面容豔麗的小姑娘,倒了一杯茶,端給母親,“娘,您喝點京城流行的好茶,消消火。別人不懂禮數,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是不是啊,外祖母?”

劉氏憐愛地看向眼前長得跟她有幾分相像的小姑娘,點了點頭,“說的是,憐兒最是像我,以後你啊,可得好好收斂脾氣,若不是女婿性子好,有你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