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餐露宿,到了第三日傍晚,楊隆演一行人到了一家客棧休息。進去之後,朱誠要了酒菜,眾人吃過飯之後,各自回房休息。

睡到半夜,楊隆演心事重重,難以入眠,便起身翻出隨身所帶的書來看。看著看著,卻聽見外面傳來陣陣鳥叫之聲,他開啟窗戶,見一直白色的鴿子,正立在窗臺上。

那鴿子潔白如雪,全身沒有一根雜毛,長相也十分俊秀。楊隆演本來就是文人,對這些東西頗感興趣,便伸手將鴿子捧在手裡,見鴿子的右腿上留了幾絲嫣紅的血出來,像是手上了。

他心中不忍,關了窗戶,回到房內,正要為鴿子包紮,卻無意中看到鴿子的翅膀底下,似乎有一張薄絹。楊隆演心中好奇,便小心翼翼地將薄絹取下來,見上面隱隱約約有些字。他開啟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這封信上的自己,楊隆演十分熟悉。這正是牟惜影的字跡。

楊隆演精通書法,再加上牟惜影的字跡世間少有,他自問不會看錯。在看上書信的內容,大略是寫了韓力和薛木漓從吳越皇宮逃出來之後的種種經歷。

楊隆演猜測出薛木漓就是當時的華貴妃,而只是書信是給一個叫“劉國安”的,他暫時不是到劉國安是誰。因為書信中一直未提到牟惜影的名字,所以他只看到字跡極像牟惜影所寫,但是很快便被內容所驚歎,沒再仔細往深處想。

他暗自思存:“現在韓力和薛木漓都已經歸順了徐溫,而薛木漓竟然跟陳壽的女兒情同姐妹,而陳壽的女兒又成了徐溫的義女,那麼陳壽又怎麼會幫助吳國對付徐溫呢?”

想來想去,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越發覺得吳越此行,險阻重重,應該從長計議。於是立即叫來朱誠,將此事告訴他,與他商議。

朱誠看完書信之後,說道:“這封信既然是交給劉國安的,那麼就說明劉國安跟薛木漓關係不一般,而現在已經知道薛木漓在徐溫手上,而徐溫正有意要殺韓力。那麼劉國安要救韓力,自然就要跟徐溫為敵了,徐溫的敵人,豈不就是我們的朋友?”

楊隆演說道:“只是這封信來的蹊蹺,我懷疑其中有詐!”

朱誠仔細看了看這鴿子,說道:“這隻鴿子不是普通的鴿子,是經過訓練的信鴿。若不是中途受傷,不會半路停下。今天讓二皇子遇到這隻鴿子,是上天保佑我吳國。看來這隻鴿子應該有大用處!”

楊隆演問道:“你有什麼好計策嗎?”

朱誠說道:“二皇子文采出眾,不知道能否臨摹出這封書信的字型?”

楊隆演笑道:“自然可以模仿得出,足以以假亂真,難分彼此!”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隆演也已經明白了朱誠的意思,兩人相對一笑,便定好了計策。

原來這隻鴿子,正是牟惜影治服嚴可求之後,在嚴可求的帶領之後,除了徐府,到了街上,去聯絡飛鴿幫廣陵分舵。

嚴可求不知道牟惜影要做什麼,牟惜影也不讓他多知道,只是帶著他出來,便於行事而已。倘若她自己出來,極容易惹人懷疑。

她按照薛木漓交給她的暗號,卻跟飛鴿幫的人聯絡,果然飛鴿幫並未覆滅,一直存在。牟惜影大喜,便將自己提前寫好的書信,交給飛鴿幫,讓他們代為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