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國內的出國熱相當的燙手,甚至很多公費出國的,一切費用都是公家的不說,還有少量的外匯可拿,等到了目的地,把護照撕掉,成了黑戶滯留當地,只為了完成紮根異域的夢想。

類似的事兒在那個時候簡直不要太多。

即使對出國人員有著嚴格的稽核,臨出國前還有特正規的培訓,即便如此依舊擋不住私自滯留的人。

而他費勁千辛萬苦,為自己兒子弄了一個出國留學的指標,竟然因為眼前這個人,給弄丟了。

胡校長怒視著趙宏圖,直接一拍桌子,“你在校期間,談戀愛,酗酒,尋釁滋事,只給你一個處分,那已經是學校對你寬大處理了。擱在去年,都可以算嚴打物件了。”

“是嗎?那我還要謝謝胡校長你救了我一命了。救命恩人啊,來,我敬你一杯茶。”趙宏圖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向前一示意,吹了一下,喝了一口。

眯著眼睛,好像極大地享受一樣。

胡校長沒搭理他,直接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按了一串號碼,“保衛處嗎,我胡杰,有人在我辦公室鬧事,請你們過來幾個人處理一下。”

說完,把電話一扣,對著趙宏圖說,“趙宏圖,你到底有什麼事,要是沒事,請你離開。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沒時間陪你鬧。”

趙宏圖看他這樣,笑了笑,直接走到胡校長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桌上。“怎麼可能沒事呢,我就是過來鬧事的。”

趙宏圖是說的實話,他就是過來鬧事的。

而且準備把事情鬧得很大。

吸引足夠的注意力,把一切放大了給別人看,希望這樣能讓胡校長投鼠忌器,給自己足夠的時間。

對於這樣的無賴行為,胡校長還真沒辦法了。

他是學者出身,對基層群眾工作應該不是很熟悉。遇到胡攪蠻纏的趙宏圖,他總不能上前和他打起來吧。

胡校長強忍著怒氣,不準備和趙宏圖糾纏,起身準備往門外走。

趙宏圖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那不是白來一趟麼。

那是飛一般的速度,一下子就竄到他面前,用手攔住他,“胡校長,跑啥呢?”

“我去衛生間撒尿,不行啊。”胡校長竟然被逼的不文雅了。

“行,去吧。萬一被尿憋死了,還賴上我了。”趙宏圖閃過一個身位,右手給了一個請的姿勢。

胡校長推開辦公室的門,心裡怒氣沖天,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

他信步往衛生間走去,身後趙宏圖亦步亦趨的跟著,很有秘書的範兒。

剛在胡校長辦公室喝茶水喝多了,他也需要解放一下。

噓噓的時候,他在胡校長的側面,正好看到胡校長在釋放需要排出來的水分子,忽然有點嘴賤,“胡校長,你是不是有控水能力啊,這流量控制的變化莫測,還能整出來好幾道。”

胡校長聽到這他今年最不想聽到的人的聲音,正在入神的思緒被打斷了,扶著的手不由得一哆嗦,差點弄溼了鞋子。

“Sorry,Sorry,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胡校長技術還沒那麼成熟,在外部資訊因素的干擾下,竟然失去了對雙曲線的掌控。”趙宏圖是嘴賤到底了。

他吹著口哨,酣暢淋漓的當著胡校長的面,不停的在牆面上畫著各種造型,這可比雙曲線有意思多了。

胡校長看著自己身前那沒有勁道的水流,面無表情,眼帶殺氣的看了他一眼。

甩了兩下,提起褲子就走了。

趙宏圖看到這,想起了一句話,“你瞪我的樣子,跟我家狗討食的樣子,簡直相似極了。”自顧自的笑了。

好像自己的所有煩心事,就在這一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