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吞吞吐吐不敢說話。
凌依依看見這一幕,心底就是一沉,她喝道:“問你話呢,你吞吞吐吐做什麼?”
家丁這才苦著臉道:“回老夫人,小姐,小的去了榜帖板看了,功榜上根本沒有咱家二爺的名字。”
“什麼?!”陸母瞪大眼睛,眼睛一翻就要暈倒。
陸詩藍和她的侍女把她扶著又掐人中又順胸口,她才沒真的暈過去。
凌依依也傻眼了,她向來平淡的神色此時居然有些猙獰,死死盯著家丁問:“怎麼可能沒有重錦的名字?平陽公主都說重錦的腳受傷了,他在戰場上拼死拼活,憑什麼不給他戰功?”
陸盼山也陰沉著臉說:“肯定是你看錯了,或者是底下的人辦事不仔細,你簡直是榆木腦袋,怎麼不問問守在旁邊的官兵?”
陸母此時也緩過勁來了,她語氣篤定無比,“肯定是忘記寫上我兒的名字了!”
家丁小心看了一眼眾人,垂下腦袋說:“功榜上沒有咱家二爺的名字,但是罪榜上有。”
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炸的陸家人半天緩不過神來。
凌依依最先回神,情緒激動道:“怎麼可能?重錦在戰場上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可能在罪榜上,肯定是有人頂替了他的功勞!”
六神無主的陸母聽了凌依依的話,當即哭天喊地,“我可憐的兒啊!都是咱們陸府沒有根基,害的我的錦兒在戰場上受了那麼大的罪,現在居然還在罪榜上,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陸盼山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二哥在戰場上的戰功被冒領,現在居然還出現在了罪榜上,可想而知他回到書院後會受到多少人的嘲笑。
陸詩藍尖聲責問家丁:“你說我二哥在罪榜上,那寫了犯了什麼罪沒有?”
家丁如實說:“罪榜上說了,二爺是違抗軍令,擅自出城作戰。但是後面還有一行紅字,二爺殺了西涼二王子,功過相抵了。”
“簡直是可笑!”凌依依率先發難,“出城作戰是驍勇,重錦一個文臣比武將還要勇敢,我看是動了誰的蛋糕了,不然這樣的勇猛怎麼可能也是罪?而且他殺了西涼的二王子,那是多大的本事!”
陸府母子三人並不知道凌依依口中說的“蛋糕”是什麼意思,但他們對凌依依說的話十分贊同。
向來不睦的幾人,此時因為陸重錦的事破天荒摒棄了對彼此的偏見,商量著到底要怎麼辦。
家丁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幾位主子商量事宜,彷彿忘記了他還跪在這裡。
他害怕自己被遷怒,此時正絞盡腦汁思考還有沒有別的訊息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腦中飛速思考的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說:“老夫人,夫人,三小姐三公子,這次奴才去看榜,功榜上居然有嘉德縣主。”
當時家丁也被震驚到了,但一路跑回來後心中忐忑,早忘了這件事。
這會倒是突然想起來了。
陸府眾人聽見嘉德縣主時,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想起到底是誰。
陸盼山眉頭緊皺,眼底閃過深深的厭惡,“怎麼會是她?她什麼時候去了戰場?為何一個女人都在功榜上,而我二哥這樣辦了實事的人卻上了罪榜?”
凌依依冷笑連連,“看來軍功不是看功勞,而是看家境來給的。嘉德縣主,人家是縣主,一個蘿蔔一個坑!她嫉妒我成了重錦的正妻,所以她佔了重錦的功勞。”
陸詩藍和陸母對視一眼,兩人眼眶都紅紅的,看起來是要哭了。
“那現在怎麼辦?這功榜已經出來了,難不成咱們就要認了嗎?”
“不能認!”凌依依咬牙道:“這是重錦辛辛苦苦掙回來的軍功,怎麼能給旁人嚐了甜頭?我要去擊鼓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