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因是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頂多是很久沒有這般用力過後的脫力而已。

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

葉因忍著一肚子幾乎是要爆炸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讓驚呆了的韓時將人都帶下去。

莫名被吩咐的韓時,一時之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本能地就答應了,哦了一聲,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內心深處冷不丁地是一顫動,嚥了口吐沫,看向老神自在的先生,那濃濃的裝逼範兒啊,要不是看到是人家葉因小姐拼死救活的,真讓他這個保鏢以為自家先生是個什麼世外高人了。

何雲縉倒是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人聽從葉因的話而生氣,反倒是有種習以為常慣性,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葉因跟著自己呆在縉雲族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不過是伺候自己的,吃她做的飯,讓她給他收拾他的空間寶庫,放縱她給隨意安排歷練的地方,久而久之,一切都成了自然。

包括她讓自己習以為常可以飽腹、可以不被血脈本能所控制的味道。

所以當這種常態被打破的時候,當一想到屬於他的這種平靜再也不會有的時候,當血脈中貪婪飢餓的本性在長時間的被迷惑沉寂壓迫後陡然間瘋狂反撲的時候,他亦然決然選擇找回葉因,儘管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韓時將肖仟,還有那三個“警察”以及狐狸獨孤生財帶走之後,葉因看房間裡沒有外人了,身上的憤怒再也壓制不住了。

整個人的氣勢有點兒要灼燒起來,一雙一貫清斂如水純粹如許的明眸此刻定定地望向何雲縉,好像轉眼間就能爆裂出萬千火光將人焚燒殆盡。

在一旁的曲樂心情突然有些複雜,師姐在他心中的形象一向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即便是她狀似被縉雲族的大佬天之驕子所俘獲奴役不得自由,但是不可否認,她也曾優秀到驚豔人心的,煉器煉藥武之一道,師門之內,人界之中,她也曾是耀眼一時的天之驕子,只是大概如師父口中所嘆惋,運勢不好遇上了個相剋的何雲縉,變態中的變態,以至於,師姐的光芒仿若流星之光,只能耀目一時,不得長存。

他本以為被何雲縉剝削壓制的師姐應該是壓抑唯唯諾諾忍辱負重的,但是現在看到師姐和何雲縉的相處,曲樂的心情不由有些複雜。

“何雲縉,你是不是腦殘啊!自己沒本事沒能耐不知要躲開嗎?怎麼?還以為自己是隻手遮天的大佬高人?你丫靈氣差點兒沒了還不忘記裝逼是嗎?你是不是嫌棄自己命太長了?還是真以為自己有九條命!”

何雲縉對於葉因突然的生氣表面淡定,但是內心卻是有些小忐忑的,還有,她這說的是什麼話?“我雲縉一族與天同壽。”

“何雲縉我TM光知道你會裝不知道你這麼會裝!這裡是哪裡?你真的清楚嗎?!天道縱然能容忍你在這個世界,但真的還能放縱你擁有屬於縉雲族的一切嗎?我雖然不清楚,但因果關係上,我比你更明白。”

葉因的語氣有些沉重,這是個靈氣式微的世界,修煉變得困難,所以剛才那三個狀似玄門的人雖然有法器,但是吝於靈氣,當然也有可能就是靈氣匱乏,所以對付起來也不是那麼麻煩。

但葉因很清楚,這種不麻煩自是體現在此時而已,鬥法切磋什麼的當然不算什麼難的,要數難的,更多的還是因此而捲進去的因果中。

葉因有感覺,她本以為、本期待著的平淡的生活,可能就要離她遠去。

或許是從來沒有得到過。

“因果有何懼?天道又有何懼?是你怕了吧?葉因,我早就跟你講過,你是我的人,你的生死,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奪去,天道也不可以,天若奪,我毀之。”

何雲縉說著最霸道猖狂的話,清雋的面容上卻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