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魏府外就一片嘈雜。

李楨帶著人,攜帶了各式各樣的東西放在了魏府前,上至床榻條案桌椅,下至鍋鏟菜刀湯匙,一應俱全。

魏叔璘睡眼惺忪地看著自己府前如同集市般熱鬧,滿臉苦相,問道:“我說王爺啊,你這大清早是幹嘛來了?這些玩意我府上也不缺。”

越王府的管家莫四指揮下人把一應器具搬到魏府,魏府的下人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了。

“魏公子此言差矣,這些東西不是你用,是本王用,雖然也不是什麼名貴物件,但畢竟是用習慣了。”

“什麼?”魏叔璘吃驚問道,“難道你要住魏府?”

“不錯。”李楨的臉上透著些許得意,“父皇特許的。”

“聖上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府上今天開始修繕,所以沒法住,恰好我又要和你共商案子,父皇覺得住在你府上甚為妥當,也就準了。”王府修繕其實只是個藉口,李楨命人隨意修修補補,做個樣子,要共商案情,是確有其事。只是如此大費周章的,終究是為了讓魏叔璘能夠把蘇沫送還王府。

魏叔璘黑著臉,因起得著急,只披了件外衣,頭髮散亂地掛在腦後,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著越王府的人裡裡外外忙個不停。

“我府上人多,住不下,你那些下人,就別住進來了。”魏叔璘還是妥協了。

“我怎麼聽說你昨日就遣散了府中諸位小妾,故而這府上也空出了許多房子,定然可以住下。本王就屈尊住你的省身館好了,你另尋住處吧。”李楨雖然忙著秦老六的案子,可是耳朵卻從來沒有閒著。

昨日魏叔璘為了討好蘇沫,真的把府中小妾全部遣散了,本是為了贏取美人心,誰知卻讓李楨鑽了空子。魏叔璘心中懊悔,留下那麼多空房,倒是真的成了為他人做嫁衣了。

魏叔璘心中有氣,卻也無法,一來李楨是王爺,而來這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這兄弟的情意還不至於就此翻臉。

“那你的王府,何時修繕好?”魏叔璘只盼望著李楨早點離開,李楨在魏府待得越久,蘇沫就越有可能動搖。

“那要看本王的廚娘何時回府了,不然沒有廚娘,本王寢室難安。”李楨既然已經要搬入魏府了,此刻也不掖著藏著了。

魏叔璘兩袖一甩,重重嘆了口氣。

魏府上下乒乒乓乓地忙活了一整天,中小妾們哭哭啼啼地離開,蘇沫看著互相擺臉色的李楨和魏叔璘二人,心中只覺得好笑,看著李楨在乎自己的樣子,也暗暗覺得歡喜。

天色暗了一下,李楨命人在省身館外擺了七八條長桌,鋪著白布。魏叔璘轉了又轉,也猜不透李楨究竟想幹什麼。

蘇沫見了,卻一眼就看了出來。

“這究竟是做什麼的?”魏叔璘在無人處悄悄問蘇沫。

蘇沫賣起了關子,“明天你就知道了,說不定,還是個驚喜。”

第二日,果然是個驚喜!

魏叔璘遠遠站在省身館外,捂著肚子在吐,一張俊秀的臉上的五官被擠到了一起,吐得膽汁幾乎都要出來了。

蘇沫問著那股味道,也漸漸變了臉色。

是屍臭!李楨在省身館前的長桌上擺了七具屍體。

每到夏季,最讓法醫頭痛的就是屍體腐敗產生的氣味,這屍臭不僅其醜無比,還能把人燻得頭昏腦漲,若是沾染在衣服上,好幾日都不能散去。蘇沫搖搖頭,笑著說:“這回,恐怕是這魏府要重新修繕了。”

蘇沫取回解剖箱,看著那紫檀木上刻的“楨”字,嘴角微微揚了揚。

忍者臭,蘇沫正要掀開蓋著屍體的白布,就被魏叔璘拉到了一旁。李楨看著,只是笑笑。

魏叔璘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