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為珠璣，只為你（二）
送走了李楨，魏叔璘也鬆了一口氣，讓阿祥拿來糕點，直奔後院。
魏叔璘將蘇沫安排在夜雨軒中，這夜雨軒四周種滿了南省移來的芭蕉樹，幽靜雅緻，尤其是夜色正濃時，雨打芭蕉，分外怡情。
魏叔璘見蘇沫依窗而做，臉上滿是悽清，正如那日傍晚在第一樓依著窗戶的蘇沫一樣，惹人憐愛，見慣了歡場作樂，笑臉引人的魏叔璘，這樣的女子，才是讓他淪陷的致命一箭。
蘇沫嗅到了竹葉的清香，原來是魏叔璘拿來了竹葉糕，竹葉糕入口即化，唇齒間留下淡淡竹葉清香，微甜不膩，可是蘇沫口中的竹葉糕卻讓她想起了那日馬車上李楨拿給蘇沫的竹葉糕來，李楨的一言一行，竟然想是刻在腦子中一般清晰。
可是轉念間又想起昨夜的他，蘇沫心頭一痛，眼淚怔怔流下，口中的竹葉糕也有了一點淚水的鹹味。
魏叔璘看見蘇沫眼眶漸漸發紅，便知她定然是想起了傷心事，就把蘇沫手中的竹葉糕拿下，遞了一杯清茶，道：“今日早上越王前來，帶了一箱珍珠，想要把你換回。”
“那你可曾答應？”蘇沫用夾雜著朦朧的淚水的眼望著魏叔璘。
魏叔璘搖搖頭，道：“不為珠璣，只為你。”
蘇沫感激地笑著，眼淚還是止不住地留下來，她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她看那是一方玄色的錦帕，便知是李楨的帕子，可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竟然隨時攜帶在身上了。
曾經有多深愛，此刻便有多心寒。
這一方帕子，蘇沫的手微微鬆開，便隨著風被吹落在幾仗以外。魏叔璘拾了那帕子，見帕子的衣角用同色的線繡著一個“楨”字，就明白這帕子乃是李楨所贈了。
“這帕子我不要了，你若喜歡，便拿去好了。”蘇沫此刻自然是不想見到這方帕子，魏叔璘又因為是蘇沫要將這帕子贈與自己，也不論這帕子的來歷，鄭重其事地將帕子疊好，放入懷中。
“你便安心住下，想要什麼，吃什麼，儘管說，便是想要那天上的月亮，我也定想方設法去挖一塊下來給你。”魏叔璘看著蘇沫，眼中除了寵溺，便是心疼。
蘇沫哪裡有心思吃喝，只顧著傷心。
魏叔璘一日日從長安城各處蒐羅來一應新鮮玩意兒，卻難逗蘇沫一笑。整日裡除了上朝，便足不出戶地陪著蘇沫。
這日，魏叔璘入朝議事，半晌不曾回府，他的幾房小妾卻找來了蘇沫所住的夜雨軒。蘇沫看著眼前一個個穿紅戴綠的女子，面上對著虛假的笑，無心敷衍，便關閉了夜雨軒的大門，打算一躲了之。
可這幾位小妾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女人多了，七嘴八舌地要給蘇沫點厲害。
蘇沫聽見門口窸窸窣窣地響個不停，隔著層窗戶紙，也知道她們想要幹什麼。幾個小妾在蘇沫的門口用樹枝挑了一個大桶，就等著蘇沫一開門觸碰機關被那桶中的東西淋個狼狽。
可這樣的機關在蘇沫眼中實在不值一哂，她見著機關還未做好，伸手推開房門，又猛然間關上，那桶中的東西盡數淋在了那幾個小妾身上。
蘇沫隔著門，只聽見一陣尖叫，想象著一群環肥燕瘦的美人被淋地落花流水，嘴角微微上揚。不久，就聞見陣陣糞水的臭味襲來，期間夾雜著絲絲胭脂香氣，蘇沫隔著門縫看去，那幾個小妾身上的不是水，而是糞水，黑黃相見的東西掛在小妾們如花似玉的臉上，眾小妾的臉上滿是驚恐，蘇沫看著這一幕，得意地捂著嘴笑。
多天的陰霾因為這些小妾的胡鬧煙消雲散。
阿祥喚人來打掃乾淨了夜雨軒的門口，蘇沫心情大好，讓阿祥叫了第一樓的一桌宴席，等著魏叔璘回府一同大快朵頤。
蘇沫細細想來，自己告訴李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