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大唐，一切皆有可能
蘇沫不願意告訴李楨，自然是編了謊話來回他。
李楨聽蘇沫如此說，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只是自顧自地道：“這楊修平，在朝中也算是寫得一手好字了，除卻褚遂良，就數他楊侍郎了，若不是官做得小，恐怕學書之人都要唯他馬首是瞻了。於他而言，仿他人字跡全然不是難事，可是若要讓人絲毫不能分辨，也是要下一番功夫的。”
李楨將彭亭禮叫道自己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便讓他離去了，蘇沫雖然不知道他二人再說什麼，但是也能猜到大概是要他去搜查證據，且一定是秘密搜查。
果不其然，彭亭禮在當日晚上就拿到了足以將楊修平定罪的證據。
第二日，蘇沫方才起床，便聽見季荃在門外說楊修平已經認罪了。“想不到這古代的破案效率，也是挺高的。”蘇沫心中說道。
蘇沫穿了一襲妃色衣裙，在鏡子前看了又看，方才到風雨樓去。
季荃看見蘇沫身著妃色衣裙，嬌俏動人，打量了一便，眼中似乎是欣賞又似乎是不屑。蘇沫哪裡有心思管這些，開門見山地問道：“如何就讓他認罪了？”
李楨將四五張信箋拿出，原來那四五張信箋全是楊修平模仿張童筆跡所寫，只不過不似那日呈在公堂上的那般像罷了，除此之外，還有張童所書的信箋，可以說，楊修平所摹，和原件幾乎沒有差異。
蘇沫嘆了口氣，道：“虎毒不食子，這楊修平卻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只因為女兒要與自己的心上人私奔，有辱門風，真是讓人膽寒。”
“他殺自己的女兒，並非因為什麼名節的問題，而是因為她的女兒擋住了他的仕途。”李楨冷冷地說道。
“這怎麼說？”蘇沫不解。
李楨將一個賬本拿出，原來那楊修平利用自己在吏部的便利，買賣官職，從中斂取暴利，可是卻被自己的女兒發現，並以此為威脅，若不同意他女兒與張童的婚事，便將賬本呈官，楊修平怕事情敗露，所以對自己的女兒下了手。
蘇沫聽完事情原委，更加膽寒。
蘇沫問道：“這是他自己所說？”
“不是，”李楨道，“是楊姚的近身婢女蓉兒所說，這賬本也是蓉兒找到的。昨晚彭亭禮發現蓉兒時，她已是奄奄一息，因為楊修平還未從蓉兒口中逼問出賬本的下落，故而留了她一命。”
“哎——”蘇沫幽幽地嘆了口氣，道：
“卿本多情，奈何薄命？”
李楨聽她如此說，只是吸了口氣，並未做聲，只聽蘇沫繼續言道：“不過由此牽連出一個吏部官員買賣官職的勾當，也能稍微平復一下心情了。”
“楊修平買賣官職的事情，其實……”李楨欲言又止，未等蘇沫問道，便接著說道：“如此也好，那些發奮學習計程車子們，不會白白做了人家的墊腳石，他們也能平復一些了。”
李楨正與蘇沫說著，有一人匆忙入內，向李楨行了一禮，便道：“稟王爺，那張童……”李楨聽見張童的名字，顯然是心中一慌，忙問道：“如何？”
那人看了一眼蘇沫，李楨示意那人但說無妨，那人方才開口說道：“從大理寺回去後，便拔劍自刎而亡。”
李楨的身子似乎是晃了一下，蘇沫看得不真切，或許是日光已經黯淡了的緣故。李楨接著對蘇沫道：“你去準備點宵夜。”
蘇沫點點頭，卻實在放心不下，道：“那張童……”
“他的事，不歸大理寺管。下去吧。”李楨的話語中毫無感情，但是卻好像壓抑著些什麼一般。
蘇沫走後，李楨方才對那個叫姜元亨的人說道：“你怎知是自殺？”
姜元亨低聲道：“卑職晚了一步，看著他自刎，卻沒來得及阻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