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看魏叔璘一生白色衣衫,甚是好看,只可惜這衣服以後怕是要不得了,畢竟屍臭可以停留在衣物上達數日之久。
顯然,魏叔璘並未用早膳,因為吐出來的都是酸水。
魏叔璘的小廝阿祥忙給自己的主子遞上來一條帕子,魏叔璘擦過後,指著李楨的鼻子罵道:
“好你個李楨,公報私仇是吧?非讓我親自來運一具屍體......”說道屍體,魏叔璘又止不住地反胃。
魏叔璘與李楨自**好,所以也只有魏叔璘敢指著鼻子罵身為越王的李楨。
李楨卻不生氣,還很得意,說道:
“此事關乎到宮廷中的秘事,不找你,還去找誰呢?”
“李楨,你就不怕我把這秘事抖落出去,讓你交不了差?”
李楨笑了笑,道:“知道的人不多,反正我是王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會被拔下舌頭,燻瞎眼睛,砍斷四肢......”
“夠了!”魏叔璘彎著腰捂著肚子說道。
屍體被搬入了大理寺,魏叔璘終於鬆了口氣,正欲離去,李楨說道:
“魏公子著實辛苦了,為表本王體貼眾人的憐憫之心,願意請魏公子用早膳,魏公子可不要推脫。”
“你故意的!”魏叔璘叫喊著說,畢竟他是剛運來一具屍體,衣服上還滿是屍臭味,這樣的情形換成誰都吃不下飯,更何況是魏叔璘呢?
“既然你不吃,那本王就和蘇沫一起吃了。”
魏叔璘看著李楨和蘇沫的背影,恨得牙根癢,他怎麼願意讓李楨和蘇沫單獨去用早膳,可是一想起那屍體,魏叔璘就噁心地想吐,如何還能上得了飯桌呢?
蘇沫默默看著這二人,只是在心中笑話這兩人童心未泯,互相打趣。
李楨裝的若無其事,可是在飯桌上不怎麼動筷子就說明了那屍體還是噁心到他了。蘇沫裝作沒有看見,自顧自吃得開心。
李楨和姜元亨面面相覷,都不得不佩服蘇沫的胃口。
其實對於蘇沫來說,這樣的屍體還算不上噁心,最噁心的是爬滿蛆蟲,或者開啟腹腔的時候滿腹的蛆蟲亂蹦,這樣富有動感的場面才真的噁心,但是即便是那樣,也破壞不了蘇沫的食慾。
李楨象徵性地吃了兩口,就和蘇沫一起驗屍。
屍體被放置到一處開闊的場地上,這樣可以有效地避免腐敗氣體過度聚集,那些屍體腐敗發出的氣體不僅僅的難聞,更是有毒有害的,出於對人生安全的考慮,蘇沫只能選擇露天驗屍。
蘇沫拿出自己用蠶絲和竹炭做的口罩,分給了李楨一個,李楨學者蘇沫的樣子戴在臉上,厚厚的一層,雖然不能夠很好地過濾臭味,但是至少會漸少吸入有毒氣體。
屍體因為被李楨一劍斬斷,所以分成了兩截,內臟零零散散地擺在屍體周圍。
蘇沫一點點小心地解開包裹著屍體的白布,那白布上沾滿了皂化了的脂肪組織,輕輕一揮,便會有黃色的油狀物甩出,所以蘇沫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解開裹屍布,就開始屍表檢驗。
這是一具女屍,身高中等,體態稍瘦,依稀可以辨認出年紀在三十歲以內。
身上沒有明顯的三傷(約束傷、威脅傷、抵抗傷)。
屍體指甲脫落,眼球萎縮,口鼻腔腐敗,胸腹部有一個巨大的縱向傷口,傷口周圍沒有血跡,但是卻有生活反映,並且被人用線把傷口整齊地縫合了起來。
蘇沫仔細觀察著那縫線的手法,與外科手術用的縫線方法不同,那是用縫衣服的針法縫合的。除了這一處傷口,再無任何創傷。
蘇沫剪開被縫合的傷口,並保留下來線端的打結處。
開啟胸腹腔,屍臭更加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