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夜裡子時左右。***陳舊性挫裂,符合是妓女的推測。”蘇沫說道。

蘇沫剖開下肢,發現死者膝關節的皮下出現了出血,且是月牙狀的出血,這些皮下出血是死者死亡之前就已經存在的,但是出現皮下出血到死亡之間間隔太短,所以還未來得及在面板上顯現出來,加上屍斑的影響,若不是蘇沫多留下一個心眼,是無法發現下肢膝關節的皮下出血的。

“死者生前應該是雙膝跪在房頂的瓦片上,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皮下出血。”蘇沫說。

蘇沫知道了死者生前的狀態,開始進行現場還原,“當時應該有兩個人一同出現在房頂上,死者是跪臥狀態,以她當時死亡的地點來看,很有可能是掀開了瓦片,看向屋內,同時,死者的身邊還有一個人,就是兇手,兇手也在死者身邊,就在死者的左邊,而且時間很長,並且在子時左右,兇手用一把薄刃的工具殺了死者,然後逃逸。”

“你如何斷定,兇手一直在死者身前?”李楨問。

“試想一下,一個人,大半夜在人家屋頂偷窺,若是身邊突然來了一個人,她一定會有所警覺,何況是一個女人?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在屋頂趴著?再者,死者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這說明死者沒有反抗,或者遭到威脅,亦或是被人綁架,說明她認識兇手,且很有可能和兇手熟識。”

李楨點點頭,突然看著蘇沫,說道:“一個女人,通常是不會一個人在房頂上趴著,可是有些女人就很有可能一個人在房頂上趴著。”

“除非是個女漢子。”

“比如說,你。”

“我?”蘇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蘇沫想起之前在學校,在省廳,趴房頂,爬下水道都不算什麼,但是也從來沒有人說自己是女漢子,畢竟身邊都是一群牲口,如今在這如此嬌俏的軀殼裡,竟然有人說自己是女漢子,蘇沫一萬個不服氣。

“你說死者與兇手可能熟識?”李楨先把話題轉移到案子上。

“對,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兇手就在周正周千戶府中。”蘇沫瞬間又回到了案子上。

“的確,能在宵禁之後趴人屋頂,定然是熟悉了周千戶家的地形,可是為什麼要在房頂殺一個周正夫婦都不認識的人呢?”李楨自言自語地問道。

蘇沫隱隱覺得,這和當初秦老六在魏叔璘府上殺了妾室玉娘有相通之處,恐怕有威脅恐嚇的部分在,可是自己沒有證據,也不能憑空臆測。

“等到姜元亨從長樂坊回來,或許能夠有些提示。”蘇沫說。

屍體並無其他疑點了,二人回到王府。蘇沫回到暖玉閣就想起李楨說自己是女漢子的事情,心中悶悶不樂,連竹葉糕也沒有心情去碰。

蘇沫照著鏡子,明明是一個明媚嬌俏的姑娘,即便是穿著男裝,也能看得出是一個姑娘,哪裡就是女漢子了?

蘇沫不服氣,翻箱倒櫃地找出幾件齊胸襦裙和薄紗衣裳,這些衣裙,有些是蘇沫拿了月例銀子買的,有些是剛入府時李楨給蘇沫準備的,輕紗羅群,蘇沫覺得暴露,所以從未穿過。

蘇沫找出一件嫣紅色的榴花裙,套在身上,襯得肌膚晶瑩勝雪,臉蛋嬌俏迷人,只可惜胸前平平。

“沒關係,胸就像海綿裡的水,擠一擠還是有的。”

經過蘇沫的不屑努力,齊胸襦裙下終於有了一條肉眼可見的淺溝。

蘇沫得意的去膳房隨手選了兩盤糕點,準備送往風雨樓。可是剛出了膳房,蘇沫那不懈努力得來的淺溝就消失不見了,蘇沫大驚,忙把兩隻胳膊努力地向中間靠攏,正努力著,一隻大手拍了拍蘇沫的後背。

看見是姜元亨,蘇沫先被嚇了一跳,接著就是尷尬,險些失手打了糕點。

“遠遠地看著你像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