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尚書府幹屍（四）
到了荒村，姜元亨早已經找好了地方，用幾個門板搭建起來建議的解剖臺，條件艱苦，蘇沫也只好將就了。
蘇沫一刀下去，用“一”字型術式開啟了死者的胸腹腔。“一”字形術式是我國法醫常用的解刨術式。
蘇沫把胸骨提起，露出了死者的心肺。蘇沫為了查清楚王振的死因，用“掏舌頭”的方法掏出了王振的整幅內臟。雖然王振狀如干屍，可是內臟卻並沒有乾癟，相反，肝部和腎臟腫大，出現變色，出現明顯的重金屬中毒的特徵。
掰開死者的嘴，蘇沫用燈籠仔細照著，牙齒上也出現了重金屬中毒後特有的牙斑，俗稱水銀線。
“王振生前服食過大量的含有汞，鉛之類的重金屬。”蘇沫說。
“他生前大量服食其夫人尋人為其煉的丹藥丹石散，併為聽說服食鉛汞。”姜元亨說道，李楨身為暗閣十二暗衛，早已經在暗中派人潛入王振府中，觀察其一舉一動，這排入王振府中的人直接和姜元亨接頭，故而王振也算是在李楨的眼皮子底下死去的。
“這就是了，那些硃砂，硫磺之類的，本身就含有劇毒，有混在一起，重金屬元素被還原出來，吃能好才怪。”蘇沫明白，所謂我硃砂不過是硫化汞，雄黃又是四硫化四砷，那些方士們煉藥往往是毫無顧忌放入丹爐，世人以為練的是長生不老的丹藥，其實是催人短命的毒藥。
“你是說王尚書是因為服食了丹藥才死的？”李楨更關心王振的死因。
不能先入為主！蘇沫提醒著自己，“還不確定，還需要進一步解剖。”
“都開膛破肚了，還怎麼解剖？”姜元亨問。
蘇沫不說話，把王振翻過身去，剖開了王振的背部。
背部剖開後出現了蘇沫意想不到的情況。
王振骨骼一切正常，皮下的脂肪肌肉少得可憐，唯獨脊柱四周出現了水腫。
脊柱上分佈著人體的大量神經，若是脊柱受損，很可能導致人運動障礙，甚至癱瘓，這就是為什麼有人車禍撞斷了脊柱骨就形成了癱瘓。
“王尚書生前運動可還自如？”蘇沫問。
“還行吧，走路顫顫巍巍，晃晃悠悠的，瘦成這樣，能走就不錯了。”姜元亨回答。
蘇沫搖搖頭，剖開了王振那充滿水腫的脊柱，脊柱的內部幾乎是空的，本來應該滿是脊髓的椎管內，空空如也，脊柱佈滿了人體的神經，出現這樣的病變，即便不把人病死，也會把人疼死。
“王振他沒有癱瘓也真是奇怪，不過他生前，應該很痛苦。”蘇沫把長長的脊柱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重量也大大縮水。
“丹石散確實有止痛的功效，其中一味黑玉香，更是天竺產的止痛良藥。”李楨說道。
姜元亨點頭，補充道：“不過據人回稟，王大人死前的一個多月裡，卻停止了服用丹石散，貌似也感覺不到痛苦。”
“感覺不到痛苦？這怎麼可能？”蘇沫十分詫異，畢竟向王振這樣的，別說是黑玉香了，就是嗎啡來了都不一定能夠震住痛。
更讓蘇沫不可思議的是王振的顱骨內。
蘇沫一刀從左耳劃開，乾枯的面板在蘇沫的刀下發出了“呲呲”的響聲，一點點鋸開顱骨，空氣中在一次佈滿了人頭骨碎屑的問道。
開啟了顱骨，蘇沫看到的不是正常的腦組織，而是皮質層下魚卵一般疙疙瘩瘩的小東西。蘇沫用刀柄碰了一下，十分堅硬，顯然不是人腦該有的東西，搜尋遍了整個大腦看過的聽說過的病例，都沒有這樣的情況。
蘇沫決定剖開腦組織。
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大腦中，層層疊疊的溝壑中，包裹著一條鮮紅色的蟲子，那蟲子顯然已經，看外表和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