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從駿伏法,可他留下的一箱螞蟻卻還在。有幾個跟隨過李楨上過高麗戰場的老兵,現在看著那裝螞蟻的箱子,還是心有慼慼。

蘇沫繞著那大箱子轉了又轉,道:“這些螞蟻如果逃了出來,整個長安都不得安寧,須得全部滅殺,可是如何滅殺?若是燒了,恐怕那些螞蟻會先從箱子的縫隙中跑出來,要想個妥善的辦法才行。”

“不如給煮了,反正你都煮屍體了,也不差這一箱螞蟻。”姜元亨說道。

“好主意!”

蘇沫把那一大箱食人蟻帶回了王府,燒開了那曾經煮過人骨盆的大鍋,把大箱子放入熱水中,怕箱子浮起來,又搬來一個大石頭壓在上面。

大量的氣泡從箱子的縫隙中冒出,隨之而來的是撲鼻的酸臭味。

阿金在燒著鍋,捏著鼻子道:

“蘇姑娘,你怎麼總是煮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一次是一堆骨頭,還不讓魏公子嘗,現在又煮一個大箱子,阿金實在不明白。”

“這都是辦案要用的,上一次是人的骨盆,這一次是要滅殺食人蟻。”

“什麼......人骨?”阿金被嚇得不輕。

蘇沫笑著安慰蘇沫,“別害怕,你做事細緻,以後這種事就找你了,你只記住我的要求,還有別再讓人隨便嘗就行了。”

阿金點點頭,想著魏叔璘喝的那一口人骨湯,就一陣噁心想吐。

蘇沫見箱子不再冒泡了,想必那些食人蟻也全部被殺盡,不會成為入侵大唐的入侵生物,蘇沫這才放心地去風雨樓。

蘇沫對李楨說:“雖然任從駿已經被捕,李梁也已經自裁,但是當年之事還是應該有一個結果,還請勞煩王爺進宮一趟,降罪於李梁,也平了任從駿的叛徒之名。”

“你這個請求,是為了任從駿,還是你自己的內心?”李楨問。

“都有。”

李楨點點頭,道:“研磨,本王寫個摺子遞上去。”

蘇沫拿起墨錠,就直接在硯臺上磨了起來。

“你若是不會研墨,大可以告訴本王,本王教你就是了。”李楨從水盂中舀起清水,滴在硯臺上,站在蘇沫的身後,左手拿著蘇沫的左手,扶在硯臺上,右手拿著蘇沫的右手,在硯臺上打轉地研磨著墨錠。

“四指執墨,墨錠沾水後片刻,先轉小圈,後轉大圈,身如弱柳扶風,手中穩如泰山,不急不慢,快則墨粗,慢則墨浮,水要勤拿少取。”李楨低著頭,口中的暖風吹在蘇沫的耳朵根上,像是一隻貓爪,撓得人心癢。

“哦。”蘇沫小聲答應,低著頭,李楨掌心的溫度傳來,蘇沫兩頰微微發燙。

李楨鬆開蘇沫的手,舔了舔筆,開始寫摺子。蘇沫一邊研磨,一邊回憶著剛才李楨握著蘇沫雙手在耳邊輕輕說話時的感覺。

“你再研下去,是想要本王寫一本書給父皇呈上去嗎?”

“啊?哦......是。”蘇沫忙放下手中的墨錠,原來蘇沫想得出神,忘了手中還在研磨。

“快到九九重陽了,宮裡的事情結束後本王想去終南山一趟,你可願意陪本王同去?”

“去......終南山?查案嗎?”

“不是,拜訪一位修行的師太。”

蘇沫想到自己也無事可做,索性就答應了李楨。

九月初八,李楨早早出府,直到宵禁時刻才回到王府,蘇沫在府中無所事事,看著自己養的做實驗的小鼠死了一批又一批,只好扛著鋤頭把那些小鼠的屍體掩埋。

“人家林黛玉是葬花,我卻在這裡葬老鼠,真是差距啊!”蘇沫自己嘲笑著自己。

“林黛玉是誰啊?”魏叔璘知道李楨進宮了,就悄悄來到王府尋蘇沫。

蘇沫見是魏叔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