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的醫術也算是個中翹楚,對人體構造甚是熟悉,他提前封住了那麻子臉的所有的大穴,確保他不會在自己徹底弄死他之前昏過去或死去,然後他像是一個技術高超的廚師一般,慢條斯理卻又條理分明的將他四肢一點點分解開來。

一眾山匪被他這種殘忍的手法瞬間震住了,尤其這年輕男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嘴角還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文弱書生?

見鬼去吧,這廝就是個變態惡鬼。

“大哥救我!救救我!”麻子臉的連聲慘叫,一時間驚起了林間的無數飛鳥。

打頭的那彪形大漢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頓時也顧不得兄弟情義了,高呼著“風緊!扯乎!”,雙手拉緊韁繩,雙腿一夾馬肚扭頭就要跑。

蘇慕依舊聚精會神的忙著手裡的工作,似乎沒有看到他們落荒而逃的模樣,只是那馬在竄出去兩步後,忽然就莫名的齊齊倒地,四肢抽搐而死。

一眾山匪頓時被摔的頭昏腦脹,這一摔倒是讓那打頭的大漢腦子清醒了下,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再怎麼厲害,也不過孤身一人而已,他們這一行四五十個人,莫非害怕他一個人不成。

再說了,這盜匪當了這麼多年了,打劫過的人不計其數,這麼一點小場面就害怕了麼?

當下,他便抽出大刀,強裝鎮定的舉臂大喊:“兄弟們,就這麼一個人就怕了嗎?跟我上!”說著,一馬當先的走在了最前面。

蘇慕已經料理完了麻子臉,聽見他的聲音並未理會,只是偏頭看了一眼天上殘月,勾唇一笑。

那麻衣大漢卻是藉著清冷的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樣,尤其是他的那雙眼。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眼,眼尾斜勾而狹長,瞳色卻像是一種濃郁如夜色的幽黑,一眼看過去只覺冰冷異常,裡面看不到任何溫度的存在。

蘇慕動作溫吞的撣了撣衣袖上沾到的血跡,右手握著染了血的長劍,一步一步的逼近。

他動作雖慢,卻招招斃命,沒有放過一個人。

直到殺掉最後一個山匪,他才抿抿唇收回了手中的長劍,靜默了一會兒,他淡淡出聲道:“看夠了?”

雲喬腦袋上頂著馬車的窗簾,只從車窗的角落裡露出了一雙眼來,聽他出聲,她眨了眨眼,欲蓋彌彰的將腦袋上的窗簾又往下拉了拉:“咳咳……我沒看。”

蘇慕這次卻沒像往常一樣同她鬥嘴,而是低頭擦著自己手背上沾到的血跡。

地上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他卻站在那唯一一處乾淨點的地方慢條斯理的擦著手,這視覺效果確實有點震撼。

雲喬的手上不是沒沾過血,她也不是什麼聖母心的天使少女,但見到這等殘酷的手法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說不震驚是騙人的,但震驚過後,就沒什麼感覺了,她開始思考到底蘇慕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才給她留下了一種這個人其實脾氣很好的錯覺。

看看這滿地的屍體,他脾氣好?好個鬼啊!

“王爺,你還不上來?”雲喬等了一會兒,見他沒上馬車的意思,頭探出去叫了他一聲。

蘇慕擦手的動作微微一頓,依舊是沒搭理她。

林溪站在旁邊垂著腦袋,大氣不敢出一聲,現在這個氣氛可不太妙啊,但怎麼他家王爺娶的這個王妃就跟眼瞎了一樣,愣是沒覺察出這個微妙的氣氛來?

“王爺?王爺???”見他一直不說話,雲喬乾脆叫他的名字,腦袋使勁兒的從車窗裡鑽了出去,“蘇慕,你傻了不成?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趕緊上來該趕路了。”

林溪嚇得頭都要掉了,哎呦喂,小祖宗哎,您還敢這麼大咧咧的叫王爺的名字呢?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情況,就不怕城門失火,殃及你這尾小小的池魚啊?!

馬車的窗戶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