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肚子不合時宜的發出一聲飢餓的訊號,雲喬的腦袋聳拉的更低。

一聲輕笑忽然入耳,“餓了?”

雲喬的耳朵動了動,她頭也不抬的道:“王爺,人在飢餓的時候,單靠順毛這個舉動是無法吃飽的,所以,你就算把我的頭髮都擼禿,我該餓的時候還是餓。”

蘇慕揉著她腦袋的動作微微一頓,頓時啼笑皆非,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先起來吧。”說著,蘇慕拍了拍她的頭頂,收回手先站了起來。

雲喬的腦袋歪了歪,偏頭就見停在自己面前的一尾華麗的蘇繡暗紋袍裾,思考了片刻兒,她伸出爪子拉上他的衣袖,藉著力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眼瞅著自己白色的衣衫上多了兩個黑乎乎的爪子印,蘇慕看在她蔫頭聳腦的模樣上,倒是沒再多說什麼。

他環視一週,道:“看來今晚要在這裡過夜了。”

雲喬抬了抬眼皮,也隨著他的目光環視一圈,當然,她什麼也沒看出來,口中道:“嗯,王爺說的甚是有理。”

這就好比雲喬之前去商場買西瓜的時候,雖然她不懂這西瓜是如何挑選的,但見前前來購買的人都拿起這個西瓜敲一敲,再拿起那個西瓜拍一拍,雲喬也依著葫蘆畫瓢,像模像樣的敲敲拍拍。

至少要把這個流程給走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神奇的儀式感了。

“今日怕是找不到鹿了,明日再去吧。”蘇慕又道。

“那今天晚上吃什麼?”雲喬眨了眨眼,問起了這個重中之重的問題。

“諾,那個吧。”蘇慕隨手一指。

雲喬順著他手指指的方向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半人高的灌木叢,枝頭垂著小拇指那般大的野果。

那野果顏色鮮紅,豔的像血。

雲喬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先前幾次前往緬甸越南出任務的時候,雲喬經常鑽熱帶雨林,裡面不乏這種顏色鮮豔的小果子,具有極強的致幻的作用,當地人管它們叫惡魔果實。

聽說,只需淺嘗一口,便可快活的榮登極樂。

這也是大自然的一個法則,越是顏色鮮豔的東西,毒性越是強,美麗總是伴隨著危險而生。

雲喬盯著那紅彤彤的小果實看了一會兒,越發覺得那小果子像是眼鏡蛇吞吐的紅色芯子。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老老實實的收回了手。

填飽肚子誠然重要,但保住小命更是重要,她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口腹之歡,稀裡糊塗的就丟了自己的性命。

蘇慕已經撿了幾根樹枝過來,燃上了火,見她只是蹲在那裡盯著看,沒有動手的意思,過來問她道:“不是餓了麼,怎麼不吃?”

雲喬的爪子縮在袖口裡:“這個……看著好像有毒的樣子。”

事實上,她很想自信一些,把自己話裡的“好像”那倆字給去掉。

“這是落霞山上特有的野果,名喚天香果,宮中常用它來釀酒,色澤比較鮮豔,沒有毒。”蘇慕俯身摘了一個,順手塞進了她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