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像是瘋了般,霍時嫣冷冷的說,“這就是真的。”
陳茹茹這時才從癲狂中回過神,眼睛猩紅的朝著霍時嫣和薄寒深大喊大叫,“你們還是人嗎?小清他才七歲,他還這麼小,你們怎麼下得去手!那可是腎……”
霍時嫣抬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響亮的一聲過後,是她冷冰冰的聲音,“好巧,我也想問你,小白他才五歲,甚至比薄白清還要小,你又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陳茹茹臉色煞白,霍時嫣抓著她的頭髮,逼著她仰起臉,她望著陳茹茹驚恐的臉,唇邊勾著一抹冷笑的弧度,“你知道薄白清失去一個腎後,會過著怎麼樣生活嗎?”
她對上陳茹茹閃躲的眼睛,一字一頓:
“剛開始的幾天,因為傷口重度感染,他會徹夜徹夜的睡不著,痛的生不如死。稍微不幸,就會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醫生更會下達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書,一個不注意,他就會死!”
“會死……”陳茹茹張了張嘴,拼命的喘氣,“不、這不可能,你別想嚇我,我不會相信的……”
霍時嫣置若罔聞,依舊緩緩的說,但那話語裡鏗鏘的恨意,卻讓人心頭一顫。
“哪怕他真的熬過那段地獄般的日子,徹底痊癒可以出院了,他也再也不能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別人跑,他也跟著跑,他就只能坐在一個地方,羨慕的看著別人做任何他不能做到的事!”
“除此之外,他這一生,都會大病小病不斷,躺在病床上的時間,進醫院的時間,比呆在家裡還要多,你以為他失去的只是一個腎而已嗎?不,他真正失去的,是他原本屬於他的正常的人生!”
霍時嫣手指收緊,陳茹茹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像是快被她給揪了下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做母親的所賜!是你親自毀了他!”
她說的很慢,像是要把每個字,都說進陳茹茹的心裡,讓她的心理防線,徹底的潰敗。
“不、不是我毀了他,”
陳茹茹眼睛紅了,抱著頭,尖叫道:
“是你們,明明是你們,還有阿森!是你們設計奪走了小清的腎,不是我,跟我沒關係!小清他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他……”
“你自己清楚,就是你毀了你的兒子,”霍時嫣冷冷的說,“如果你沒設計綁架,沒有讓那個醫生過來,沒有存著想摘小白腎的心思,現在的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你依舊會是薄家的二夫人,而薄白清,也會跟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甚至,薄家孫子的身份,還會讓他比其他人都過的更好,但現在的這一切,全被你給毀了!”
霍時嫣像是怕她不夠痛苦似的,微微一笑,“你說,等薄白清醒來後,知道自己少了一個腎,他會不會恨你呢?”
陳茹茹臉色毫無血色,盯著那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像是沒有任何生命力的小清,眼睛裡全是絕望和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