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掃了一眼概況,靳時風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早就知道雲建佈防周密,沒想到竟然這麼周密!”

而且,靳時風心裡癢癢:這樣一幅詳細的佈防圖,可比他找到的那條路價值高多了。只是不知道王啟文是願意給他呢,還是隻給他看一眼。

“嗯。”王啟文應聲淡淡,繼續說她的方案:“雲建在弋軍營埋了內奸,但是,弋陽大將軍已經知道內奸是誰了,至多明天晚上,弋軍營便會將一切內奸清理乾淨,所以……”

“所以雲建會措手不及?”靳時風因為興奮,顯得不是很安分,不肯安安靜靜地聽王啟文一個人說,時不時便要插上這麼一句話。

說話說得好好的被打斷,王啟文稍微頓了一下,然後點頭道:“靳少爺聰明,就是如此。所以,您拿著這詳細的佈防圖,再加上我跟你說的訊息,靳家家主會賞識靳少爺您的。”

“此外,靳少爺,有了此圖,靳家大可以去找弋陽大將軍合作。即使我今晚一去不復返,我也敢肯定,弋陽大將軍會與靳家合作的。”

這點自信,王啟文還是有的。

“你……”靳時風看著王啟文遞過來的圖紙,覺得幸福來得很突然,“你願意把這佈防圖給我?”

“當然。”王啟文笑得溫和。

臉上的傷口應該確實是感染了,王啟文如今只要面部表情稍大一點,就會感受到疼痛。

可是她沒有心思去管這些,柳如眉能不能救出,還是個未知數,這小傷小痛,王啟文已經快忽略它了。

手裡捧著佈防圖,靳時風笑得陽光燦爛,說道:“王大哥方才還說,拿著這個圖去找弋陽大將軍,弋陽大將軍便會與靳家合作?”

“是的。大家的敵人都是雲建,弋陽大將軍會樂於與靳家合作的。”

“誒,這個好。”靳時風笑得不摻心計,“我家家主確實起過與弋陽大將軍合作的心思,但是王大哥你也知道,大將軍中立保守,幾股勢力都曾拉攏過他,他卻遲遲不肯加入任何一方。”

聞言,王啟文沒有說話,心裡想道:弋陽確實是這樣的人,若不是得知海裕宗駕崩,小皇子夭逝,他也不一定會去支援二皇子。

末了,王啟文暗自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弋陽這樣的中立性格,到底是出淤泥而不染,還是會成為眾人眼中釘。

交換籌碼已經談妥,靳時風很守信用,將佈防圖收好以後,便站了起來,準備帶王啟文去尋那條小道。

王啟文依舊未發一言,跟著靳時風站起來,抬腳便準備率先出門。

“誒誒……”靳時風拉住王啟文,“我說王大哥,你這是要去幹可能丟命的活,就不能裝備好一點?”

聞言,王啟文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低配版夜行衣,實話實說道:“我沒有正兒八經的夜行衣。”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一點不像個好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能鶯鶯燕燕魚水承歡。況且又在自己家裡住著,有套裁量得體的夜行衣不是很正常?她一個借宿在客棧的外鄉人拿什麼比。

“我有。”靳時風伸手抓過王啟文手上的長布,一邊走向衣櫥,一邊抖開道:“這是個什麼呀?防塵布吧?”

說完,靳時風便順手丟了王啟文的低配版夜行衣。

王啟文:“……”算了,看在他說他有的份上,便不與他計較了。

一分鐘的翻箱倒櫃以後,靳時風拿出一套嶄新的夜行衣,走回來遞給王啟文,道:“吶,這是我備著我長高以後穿的,現在就先給王大哥吧。”

“……”

王啟文聽得嘴角直抽抽:夜行衣還要從小到大備個齊全的?乖乖,有權有勢的人家,思想就是不一樣。

脫去外袍,王啟文麻利地換上了黑得如潑墨一般的夜